“谢三殿下,谢三殿下,谢三殿下!”
肖知鹤反应过来,立刻向着连九歌点头作揖,脸上的喜悦之色挡也挡不住。反倒是叶氏,平静的从地上站起身,退到一边,面无表情的低着头。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功劳。
连九歌将叶清婉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心中暗自叹道。
这肖知鹤,倒是娶了一个好妇人,这妇人,倒是个明白事理的。只是那肖知鹤.....眸子微微一转,连九歌看着喜形于色的肖知鹤,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心中却是有些厌恶,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的开口说道。
“既然是沈牧推荐的你,那我走的时候,会派人通知你一起离开的,这两天,你好好收拾收拾吧。我也不耽你了,沈牧,我们走。”
连九歌站起身子,沈牧十分机灵的跟着连九歌的身边,看着连九歌脚下那双黑底八宝流云绣金鞋。心中暗道皇子不愧是皇子,一双鞋子都这么讲究,这要是自己混不下去了随便去三殿下府中摸几样东西来偷偷卖掉,恐怕都够自己花小半辈子的了。
肖知鹤立刻低眉顺目的福了一个大礼。直将连九歌送上了车马,他这才长长的顺了一口气,明媚的笑容终于收了回来。
他下意识习惯性的跑进房中,跟叶氏分享这份天大的殊荣。
“清婉,三殿下看重的是我的才华,是我的.....”话刚说出半句。肖知鹤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立刻住了嘴,清俊的脸上拂过一丝涨红之色,想到叶清婉刚才当着自己的面与那小白脸沈牧眉来眼去的放荡模样,顿时怒从心起。也顾不上任何,直接闯入了房中,看着那收拾茶杯碗碟的背影,直接就是一推。
叶清婉没有防备下被这大力一推,立刻倒在了地上,她手中的一个青花瓷碗顿时被砸成了碎片。手心上泄露出旖旎的血色。叶清婉低呼一声,诧异的看着面容扭曲的肖知鹤,勉强坐起了身子,怒声开口问道。
“肖知鹤,你这是在干什么?我从来都不曾对不起过你。”
“哼,从来都不曾?叶氏,我何曾亏待过你?想不到你竟然是如此水性杨花的女人,若不是我还念着旧日的恩情,我早就给你一封休书,赶出府去。”
本以为叶清婉听了这话会惊慌失措茫茫然然的哀求自己,肖知鹤一屁股跟一个大爷一般的坐在了梨花木椅上,静静等待着叶清婉向着自己哭诉的模样。
哪知叶清婉忽然站了起来,那平静的目光深邃的如同月色下的清水湖一般,看得肖知鹤有些发慌。
“肖知鹤,我等着你的休书。”
几缕发丝因着汗水,静静的贴在叶清婉的小脸上,水青色的衣袖蜿蜒的拖在了地上,有一种圣洁的美丽。肖知鹤看着这样的叶清婉,忽然的没有了言语。
他看过叶清婉许多的表情和言语,却唯独没有看见过叶清婉这样果断决绝,却又如此波澜不惊的神情。待到反应过来之时,叶清婉已经不知从哪里拿来了纸笔。附在书案上认认真真的在写些什么。叶清婉的声音温温柔柔的飘进自己的耳朵里。
“如果郎主觉得可以,请在上面印下手印。”
叶清婉对肖知鹤,早就已经死心,如今肖知鹤主动说出这句话,她已经是求之不得。
小正儿的仇,她自己会一个人去报,就算是死,她也要拖连仙草下水。
肖知鹤抬起头,棕色的眸子满是惊异和愤怒。
“叶清婉,你知不知道你如果出去了,会是一个什么下场?你以为外面真的如肖府一般是太平盛世?你以为你一个妇人在外面能够活下去?你以为,没了县丞夫人这个身份,你能够活的有多好?”
“不扰县丞大人费心,小女子拿了休书,便与县丞大人再无瓜葛,就算以后荣华富贵也罢,贫困潦倒也罢,都与县丞大人没有任何的瓜葛。”
叶清婉安安静静的向着肖知鹤福了一礼,行为举止上满是疏离。
肖知鹤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冷笑着看着叶清婉。“你拿了休书,便可以跟那个姓沈的双宿双飞了是不是?你看上那个小白脸了是不是?”
“........:叶清婉静静的看着渐渐癫狂的肖知鹤,眉头皱的更加的深了。
这肖知鹤,跟前世真是一模一样。还记得前世叶芙蓉混进宫中成了贵妃娘娘,召见她来,当着一种夫人小姐的面将她当成了端茶倒水的奴婢,叶清婉本想甩袖离去,可是肖知鹤却是苦声哀求她隐忍下来。不要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为了肖知鹤的人脉,叶清婉硬是咬牙忍了下来,却不曾想,她忍气吞声的伺候着他们,回到家中肖知鹤却是立刻翻脸不认人,竟是说她太过,让他在一种同僚面前没了面子。
正也是他,错也是他。从来都没有她说话的份。她无论说什么,都是错的。
类似的事情太多太多。恨只恨自己当时没有过早的防备,才落到那样的下场,如今既然有了这样的机会,自己,一定要牢牢的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