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仙草听着钱如意的言语,当即也不甘落后的吵了起来,两人对骂之间,各种难听的言语从对方的口中传来,大有一副不骂死对方不解气的志气。
万万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的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变故,连锦瑟一下子就傻眼了。好半响,他才从呆愣之间回过神来,看向自己怀中同样露出诧异面色的叶清婉,压低声音有些委屈的问道。“你们女人都是这样的?”
叶清婉没有说话,诧异的看着争吵起来的两人,心头说不出的讶然。
她也没想到,事情竟然忽然的变成了这个地步,似乎,现在不关她什么事了?她还以为,连仙草和连锦瑟,会有一番口舌之争的,她还在想着,怎么才能够帮助连锦瑟........
看来是她想多了。
在叶清婉的记忆里,这一对狼狈为奸的好姐妹,在几年之后,便因为一件小事撕破了脸,双方各自看不顺眼,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从此谁都看不上谁,更别提多年的友情了。如今看来,他们之间的所谓友情,还真是薄弱的很。
两人的性格,不得不说,还真的是惊人的相似,都是十分自私到看不到别人的人,今日若不是那日她与肖知鹤有些牵扯,怕是这连仙草只会看热闹,绝对不会表现的这么积极,说到底,两人内心最深处,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只是却不曾想,因为连仙草的一时嘴快,而变成了这样的结局。
想来也是唏嘘。
看着两人激烈争吵的样子,连锦瑟心知一时半会她们两个也消停不下来,叹息一声,干脆眼不见为净,带着叶清婉离开,这里直接丢给那两个女人便是。
寻了一处僻静的凉亭处,连锦瑟站住脚,很是随意的在一方石台下坐下后,这才抬起目光,看着一脸复杂的叶清婉,勾唇笑道。
“我知道你有话要说,给你一个机会,说吧。”
那目光,无比的坦然和平静,全然没有一点心虚。似乎这几天以来,他根本就不是在躲避叶清婉,而是真的政物繁忙,脱不开身。
叶清婉没有动,她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自己面前,一身白衣,一举一动间满是勾人魅力的男子,眼神之中带着太多的复杂之色。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刚开始,她是想不明白的,直到钱如意两人找上门来,他说出那一句,“我的女人,我自然会管教之后”她细细的一思量,这才明白了连锦瑟的此举的深意。
从某一方面来说,她得罪了长公主连仙草,加上她身份又卑微的很,若是长公主铁了心的要找她的麻烦,一次两次地,连锦瑟或许能够护的住,但是次数多了呢?又或者?连锦瑟不在呢?
时间长得很,只要有心,总会找到机会的,以她卑微的身份,就算是被打死了又怎么样?在这个权力至上的乱世,叶清婉的身份,对于别人来说,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下人而已,打杀了也就打杀了,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就算连锦瑟想要计较,也会在舆论之下止步。
如此以来,叶清婉的性命,实在是如同水中的浮萍,飘摇的很。可若是她成了姨娘呢?成了连锦瑟的妾室呢?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她成了“他的人”了,如此一来,连仙草就算是看她不顺眼想要出手,也要有所顾忌的,最起码,要找她麻烦,也要寻一个合理的由头才行,不然传出去,长公主肆意欺负其他皇子的妾室,这样的名声,对于未嫁的连仙草来说,可谓是一场厄运。
因而,连仙草虽然嚣张,但也不敢直接就打上门来,而是陪着钱如意上门来,借着钱如意的由头,找一找叶清婉的麻烦,只是不料,两人面和心不合,竟然自乱了阵脚,成了一场笑话,平白的自己拆了自己的台。
她看着连锦瑟,许久许久,这才咬着唇,朝着连锦瑟极隆重的行了一个汉礼,温润的开口道。“清婉多谢殿下出手相助,今日之事,清婉很感激。”
她说罢,莲步轻移地走上前去,就要帮着连锦瑟揉捏揉捏太阳穴。她刚一伸手,连锦瑟却忽然握住了她的手,顺着她的手,他抬起头看向叶清婉,有些讶异的挑起了眉,声音低沉的有些暗哑地开口问道。
“就这些?”声音里有些恍然不敢置信的味道,似乎是不相信叶清婉就这么说完了。
叶清婉先是一怔,而后嫣然一笑道。“清婉真的很感激殿下,殿下是真君子呢。”
她说罢,将手从连锦瑟手中抽开,温柔而又细致的帮连锦瑟按摩着太阳穴来。力道不轻不重地,又十分恰到好处地手法,让连锦瑟顿感浑身都舒畅起来。
“叶氏。”他闭着眼,却又开口唤道,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柔和。没没等叶清婉接话,他便自顾自的开口道。“听那些谋臣们东说西说的,我脑袋都听的疼了。”
话一出口,连锦瑟这才恍然发觉自己语气有些不妥,又急忙抬头看向叶清婉,却见着叶清婉神色十分平静,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之后,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不自然的咳嗽几声,掩饰这自己的尴尬,饶是如此,他的俊颜还是有些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