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看的简直要呆住了,她不是第一次看舞蹈,但澜青确实跳的很好,轻柔和缓中却有力量,身子灵动,腰肢轻摆,活生生就是那池塘中绿叶之上的一株粉莲!
那身被毁掉的轻容,在温情的手中也得到了新生,原本式样平淡只靠料子取胜的衣裳,多了几朵立体的花,衬得整个人都丰满了起来。
透过衣裳上有些半开半闭的空洞,能够窥见澜青穿在里面的紫色挂脖小褂子,分毫不露,却又添了几分性感之美。
撕掉了一部分裙摆,露出了澜青光洁纤细的小腿,脚踝处的细银镯子一直在叮当响着,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轻容本就轻盈,裙摆处又被温情剪成了波浪形,澜青一经旋转起来,那裙摆好似轻摇的海浪在托浮着她,衬得她仿佛是那海的女儿,正欲腾飞,博得了全场一致的热烈掌声。
舞蹈固然是好,但周渊见却有些心不在焉,他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温情,之前看温情与台上正在跳舞的这个女子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他在心里揣测着,想必两人的交情不浅,这台舞温情也没有少出力。
他还分出了心神去听朗诵,心头不由想起了温情之前的七步成诗,心中有个声音在说,似乎这也是温情的风格。
可一个连一天学堂都没进过的女子,家里也无丰富藏书,更没有一个学识渊博的爹娘做引导,反而要天天忧愁吃不饱饭穿不暖衣,那她是如何写出这般精彩的锦绣文章多情诗句呢?
正在周渊见疑惑不已的时候,澜青已经表演完毕了,全场一片震天雷般的掌声,此起彼伏,久久不能平息。
“少爷,你可也看上了这个秀人?”阿安瞧着周渊见已经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看了许久,故有此一问,但他不知道的是,周渊见瞧的不是舞台上那个人,而是舞台下的某人。
等了良久,阿安也没有听到一个回应。
所有的秀人都表演完了,温情再一次跳上舞台,招呼全体秀人提着篮子按次序站在台上,等候投木签。
“今天的表演大家可还看的满意,心里头没有中意的秀人了?今日打赏最多的客人,可以选一位自己喜爱的秀人,让她陪伴用餐,我们天下第一酒楼将为您提供一桌天下第一诗情药膳。”温情一扬手,全场欢呼,大家群情高涨,就等着投木签这历史性的一刻。
总算是要完了……温情在心中叹道,招来店小二维持秩序,看着大堂之中的客人,一个个鱼贯而上来投木签,还得仔细分辨着,看有没有人鱼目混珠。
而二楼上的贵客,则是由店小二亲自上前去收取的,免得他们再下楼在人群中挤来挤去,觉得贬低了身份。
不断传来消息,某某某商号的少东家捧了某位秀人一百两银子的场,谁家的大当家又看上了一位秀人豪掷五百两……喜得王老板和晚娘笑得合不拢嘴,这其中赚的钱他们俩可是按出力多少,协商好了如何分配的。
“少爷,咱们投哪位秀人?”店小二来敲了房门,阿安不得不再问一次。
想来温情也是所愿最后出场的那位女子得第一吧,这么一想,周渊见心里就有底,指了指澜青,微闭了眼,慢吞吞地讲:“就她吧,投一百片木签。”
一百片木签,就是一百两银子,但周渊见显然不差钱,阿安爽利地甩了一百两银子出去。
最后统计出来,澜青以最高的票数一举拔得头筹,但出钱最多的那个客人却不是支持她,因而,她也得以逃过陪餐。
不过陪餐的那位秀人也不见得就不开心,一顿饭下来,她自然是酬劳不菲的,说到底,配餐也就是制造个噱头罢了。
“今日获得木签最多的前十位秀人,可以进入后天的决选,而其他的十位秀人……只能说声抱歉了。明日白天,秀人们将会在天下第一酒楼售卖药膳,欢迎大家前来品尝,而晚上则会在红袖楼再做一次表演,若大家有没赶上今日选秀的亲朋好友,明日可都拉上去红袖楼,再睹芳华。”
温情郎朗地,宣布了今日选秀的结束。
她效仿了现代的一系列选秀,想来就算是没能进入决选,又或者没能拿到很好的名次,但这短短的几天也会让参加选秀的艺伎和小倌们赚个盆满钵满。
刚从舞台上跳下来,温情累得摊在椅子里,连脚趾头都不想动一下了。
正躺着想闭眼睡一觉再说,温情忽然觉得眼前映下一方黑影,长长的发飘在自己面前,那人俯下身子,蹭到温情身前,柔柔地,意味深长地,却又不容置疑地讲道:“澜青的衣裳是你改的,脚踝上的细银镯子也出自你的想法,想必……朗诵的那篇文也是你写的吧?温姑娘,你到底还有多少才华没有显露出来呢?呵,真叫人捉摸不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