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毛二郎这一巴掌是用了十足十的劲力,温情心里自然是急得不得了,温翔和温月可是她的宝贝,情急之下温情自己就闪身而上,挡在了温翔的前面。
“啪!”清脆的一声响,那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温情的脸上,顷刻之间就起了五个红红的手指印。
温情也愕然,短暂的失神之后,只觉得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仿佛是脸蛋上被浇了一层辣椒油。
毛二郎居然动手了!
众人都倒吸了一口气,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有大老爷们都已经挽起袖子准备动手了,但又被身边的女人拉住,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很明显,在说别人的家事咱们别去搀和。
最后,还是周渊见实在是看不过眼了,悄悄地扯了扯老村长的袖子,用手指尖指了指温情的方向,什么也没说,但意思却很明显。
他的确是在与温情闹别扭,两人已冷战了好久不曾说话,但心中到底有丝恻隐之心,不忍看温情被欺辱至此。
“放肆!”老村长心领神会,适时地出了声,“不知你这从哪儿来的泼皮,我不论你这是家事还是肆意挑衅,总之你若要伤人,那就是不对,我这个村长是老了,可咱们村子还有年轻人在,你可别欺人太甚!”
被老村长这么一提点,顿时有人接话道:“对,就算是家事,也不能蓄意伤人!”
大家提到“家事”,让温**哭无泪,她明明就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怎地在别人口中就变成和他一家了?
“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温情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才能让自己更好地思考,怎样从现在的境况中脱身而出,“毛二郎是吧?你既然说,你与我有关系,可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你所说的话?”
温情又转而面向众人,将心底的那份惧怕给压下来,尽管手也在发抖,但声音却是平稳的:“张嘴说话,是再便利不过的一件事情了,但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如果人人都不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信口开河,那这世界不就乱了套?我生在修远村,长在修远村,大家理当都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些人的胡言乱语,能信吗?”
论起说话的艺术,温情自然比毛二郎胜出不少,三言两语,就将舆论导向引到了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言下之意却很是清楚了,大家都能够明白的。
毛二郎也听出来了,止住了脚步,往后退了一步,鼻子里哼哼,冷笑了一声,慢吞吞地讲:“是你逼我的,我本来没打算要讲,但现在似乎不讲出来不行了……”
他吊足了胃口,才缓缓地说:“温情,你的左肩有个胎记,我可说对了?”
他的话一出口,大家都被吓了一跳,这算是很**的事情了,毛二郎居然拿到大庭广众之下来讲,而且还说的那般笃定,那般详细,使人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两人的关系。
“哟,你个小丫头片子居然私下底跟个男人海誓山盟,真是吞了熊心豹子胆呢,啧啧,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李氏适时地插了一句嘴进来,冷嘲热讽地弯起嘴角,扬了扬肥硕的手臂,上面的肥肉一抖一抖的,显得她非常得意。
温情迟疑了,这具身体的左肩上的确是有一块胎记,但眼前的男人自己明明不认识,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些的呢?
后来一看李氏出言讽刺,那得意洋洋的模样,却让温情心中有了几分猜测……难道这一切又是跟自己这个继母有关系吗?
“继母大人,你虽然不待见我,但咱们总归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我什么时候在家,什么时候出门,难道你会不知道?”温情心头思绪万千,大脑飞速运转,正在思虑这桩事情的来龙去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李氏摆摆手,言词中的冷笑意味还在:“呵,腿脚是长在你身上的,你要去哪儿,我又不能替你做主……”
李氏虽然没有明说,但那话的意思,却是意有所指。
大家看温情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内容,似乎也都带了其他的情绪。
就连温翔和温月都泛起狐疑来,睁着眼睛望向自家的姐姐,又看看暴力的毛二郎。
呵,还是有备而来啊……
温情在心里叹道,脑筋一转,有了应对的办法,连珠炮似的急急地问道:“是,我的身上的确是有一块胎记,但你确定它在左肩?还有,我的胎记是什么形状的,你又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