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小子,嫌你自己的命长是不是,居然敢把老爷比作一头猪!你若是活腻了,自己去死,我们还想好好地活着呢,赶紧干活儿,不该说的别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小姐在宫里当妃子,那也很是顾忌自己的形象,若是让他听见我们在议论这些事情,还能有命吗?”小厮中为首的那个狠狠地戳了他的脑袋,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
躲在戏台子后面的郝班主,将这一切尽数听在了耳朵里,只觉得浑身冰凉,仿佛是坠入了森冷的冰窖中。
趁那几个小厮还未发现他之际,郝班主一个调头就往来时的路奔去,心道,幸好听到了这些八卦,不然自己就是把温翔往火坑里推啊。
至于林清,他一直以为史举人喜欢林清的戏,所以每次对林清的打赏出手大方,而且点名要看他演的戏,岂知,竟是有这一层内幕。
“温翔温翔——”刚刚走到院子门口,郝班主就喊了起来,生怕自己慢了一步,温翔已经去了。
“郝班主,你怎地这般气喘吁吁,敢情是后面有什么小妖精在追你啊?若是小妖精来了,你叫温翔也没用的。”戏班子里的人都很熟悉了,难得见到一派儒雅的班主这般激动,有人不由出声提醒。
“温翔呢,还没去史举人那里吧?”郝班主顾不得大家取笑他,简单地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急急地寻着温翔。
温翔已经卸下戏妆,换下了戏服,回复了那个明朗少年的模样,正在跟温月温言细语地说着什么,闻言,眉梢一抬,看向郝班主。
“温翔,你快走吧,别管什么史举人了,这边我替你拖着。”郝班主拉了拉温翔的袖子,把他往门口推。
“刚刚有人来宣,让我直接去史举人房里,我觉得事有蹊跷,有点摸不着头脑,便以卸妆还未完成为由让他们稍候,正在等你回来决断呢。戏班子都是这样儿么,遇见喜欢的戏子要在房里接见?”温翔眉头轻皱,显然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已经变质,单单以为这只是一次简单的接见呢。
郝班主啐了一口,忿忿不平地道:“他哪里是看好你的戏啊,他是看上了你的人!去他娘的什么在房里接见,有种的他光明正大在大堂见啊,整什么幺蛾子!还不是心里有鬼!”
在众人的印象中,郝班主是个温和如水的中年人,许是这些年的阅历使然,就算是从一开始就待在戏班里的戏子,也很少见过他发火,对温翔来说,更是破天荒地头一次见。
也真是因为郝班主的发火,才让他顿觉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温翔的眉头拧地更紧了,活生生一个“川”字。
“我的小祖宗诶,你快走吧,我怕待会儿来不及了。说到底,也不过一句话,这史举人最爱唇红齿白的小倌,你若是去了,说不定连连皮带骨地就给吃进肚里,连头发丝儿都不剩了。”
大家都被郝班主的话惊到了,外表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史举人,居然内里如此阴暗,实在是没人能想到的。
事不宜迟,温翔什么东西都没收拾,一个鱼跃就往外逃去。
“哥哥……小心啊……”温月叫住了温翔,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嗫嚅着嘱咐了一句。
温翔淡然地对她笑笑,脸上看不出害怕的样子:“别担心,我会没事的,姐姐正在来找我们的路上,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
说罢,温翔就闪身出了房门,被温情木灵空间中的灵药养了两年,温翔不仅生的好看,而且身高腿长,轻易地就翻上了院子的矮墙。
“你是什么人,别跑!”史家的守卫发现了他,喝令道。
温翔瞄了一眼他们,心道,不跑的才是傻子,加快了动作,从墙头滑了下去。
他落下的地方,还是属于史家,乃是史家的后院,若想逃离这个地方,还得再翻过一道围墙。
但这道高墙足有两人高,温翔只能望而兴叹,另辟他径。“就是他!给我抓住他!”正在他思考如何逃跑时,那群阴魂不散的史家护卫又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