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什么喊,女人呐,你的额名字叫大惊小怪!”吐掉嘴里含着的狗尾巴草,宁墨嘴上一通碎碎念,脚下却不停,飞快地跃下树来,往温情跪着的地方奔去。
几乎只是在眨眼之间,宁墨就已经到了温情面前,看见明珠挥拳出来,他也愣住了,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站到了两人中间,替温情挡去了这一拳。
明珠虽然是一个娇弱的女子,但这一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打在宁墨身上仍旧让他感觉到了些许的疼痛,不由自主地轻呼了一声。
一把将宁墨拉过来,温情细心地察看他被明珠打到的地方,嘟囔着责怪道:“你是傻子啊,我叫你来是为了阻止她,干嘛自己用肉身上去挡,你以为自己很能扛是不是?”
挠了挠后脑勺,宁墨嘻嘻笑了一下,并不与温情辩解,事实上明珠这一拳除去刚打到的时候有点疼,现在已经几乎没有感觉了。
一旁的明珠两击不中,却仍不死心,对宁墨怒斥道:“宁墨,让开!这里没你的事情,你最好就当没看到。”
撇了撇嘴,宁墨学着明珠的狠厉语气,一一把话还回去:“明珠,滚出!合欢院更没你的事情,你最好自己绕过去,小心点!”
说着,他特意举了举拳头,不似明珠那般娇柔,轻而易举就能看出他臂膀上的那一团肌肉。
脸涨成了猪肝色,明珠死死地瞪着宁墨,那眼珠子圆圆的在眼眶里滚来滚去,温情生怕下一刻就会滚出来似的。
明珠深呼吸了一口气,在武力上对阵宁墨,她也知道自己没有一丁点的胜算,因此,她转而在文斗上想寻个突破口,用言语劝服宁墨不再护着他背后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
“宁墨,你可别被这女人表面上的柔弱给欺骗了,她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精,你若是被她缠上,这辈子都毁了。咱们都只不过是侯府中的奴才,上有主子,她不仅得罪了咱们二房,而且现在就连你家主子都忍不住惩罚她了,在侯府中还有什么前途可言?你可别站错了队,免得被她拿来当枪使了,反而惹得主子不高兴。”
宁墨眨眨眼,依旧还是那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两只手搭在身侧,故意好像没有听出明珠话里的意思,惊讶地看着温情讲:“她哪里娇弱了?平素一看到我进小厨房偷吃就大呼小叫的,一点形象也没有!况且,她真是一点都不像狐狸精,哪有她这么丑的狐狸精啊?”
摆明了不合作的态度,真是把明珠气得够呛,奈何她又不能把宁墨怎么样,顶多就是让小姐在爹娘面前讲几句宁墨不好的话而已。但宁墨是周渊见贴身的人,就算是侯爷,没有逮到他触犯侯府规矩的证据,也不能贸贸然把宁墨怎么样。
话锋一转,宁墨收起了故扮小白兔的姿态,冷冷一笑,森然地警告明珠:“二房和合欢院一向不和,你是知道的,最好少踏入合欢院的地盘,否则……后果自负。”
若是明珠故意三番五次地闯入合欢院,企图作恶,到底是何后果?温情也很想知道,但等到最后,宁墨却来了一句讳莫如深的“后果自负”,真是让她大失所望。
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温情虽然跪在地上不能随意起身,但嘴巴却还是有用的,她眨巴着眼睛,天真地提议道:“宁墨哥哥,你是不是还没想好怎么对付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啊?我可是有一大堆的法子呢。你可以将他们的四肢全部都捆绑起来,往鼻孔里面灌辣椒水,泡制辣椒水的辣椒一定要选南疆地区最辣的那一种。然后你还可以在木板上钉上一排排的钉子,做成一个大刷子,将他们的肉一层一层地刷下来,反正人是死不了的。再者,如果你还觉得不过瘾,终极方法就是将他的鼻子耳朵全削掉,四肢也砍掉,埋在酒瓮里……”
温情将前世断断续续听来的满清十大酷刑一一搬来,比起真正的完整版满清十大酷刑来说,自然是小菜一碟,但用来对付明珠已是足够。
耳朵里听到温情喋喋不休地说着,脑子里则在自动想象那个残酷的画面,这种下意识的行为几乎不受自己的控制,明珠终于听不下去了,捂住耳朵,狠狠地摇着头,转身就跑走了。
宁墨纳闷地看了看明珠一溜烟就跑得不见了踪影,又低头瞧了瞧一脸淡定的温情,自言自语道:“嘿,女人的嘴巴也太狠了吧,居然活生生地把人吓跑了。”
不屑地瞥了逃走的明珠一眼,温情洋洋自得笑起来,笑容灿烂若初升的朝阳:“不战而屈人之兵,你懂了吗?只不过把人说走了,这算什么啊,还有更厉害的呢!跟我斗,小样儿!”
“我让你在这儿罚跪反省,没想到你却是玩的高兴。”不知不觉间,周渊见悄然就走近了墙根处,也不知道在这儿潜伏偷听了多久。墙根处是一个拐弯,周渊见只带了紫桐和浣衣两人,脚步轻缓地贴着墙根走了过来,拐角另一侧的温情和宁墨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明珠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少爷……”欲语还休,温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至于辩解,她颇有些不屑——懂你的人不需理由,不懂你的人说了理由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