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浣衣和温情还想着忍忍就过去了,等宁墨说完就没事了,哪知道宁墨一叠声地说开了,一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浣衣和温情一声不吭地听着他大声陈述女子的不是之处,越听越生气,两人彼此对望了一眼,似乎通过眼神交流达成了什么共识。
下一刻,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宁墨还没有注意到气氛的异常,正在大谈特谈。猛然,眼前一阵黑影袭过,浣衣和温情同时发难,将宁墨好一顿痛打。
宁墨身怀武功,但由于对手是温情和浣衣,他哪里敢下手啊?只能将两只手搁在胸口,一个劲儿地遮遮挡挡,身子灵动如一条滑腻的鱼鳅,左奔右突。
但奈何温情和浣衣的攻势太猛,饶是他左右躲闪,还是被打中了不少次。
“你们这些心狠手辣的女子哟,以后怎么能嫁得掉呢,打人下手也太狠了!”待温情和浣衣打累了,坐下休息的时候,宁墨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哭丧着一张脸怏怏地哭诉道。
浣衣和温情相视一笑,似乎对这个结果甚是满意,恶狠狠地凶了宁墨一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女人面前肆无忌惮地说女人的不对!”
她们下手有分寸,再加上宁墨本就是练武之人身强体健,因此那些巴掌打在他的身上,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顶多是有些疼痛而已。
看他现在还有力气和众人调侃,也就知道他没有什么大碍了。
似乎极为害怕地连连摆手,宁墨认输了:“两位姑奶奶,谢谢手下留情,我……再也不敢了!”
嘻嘻哈哈地有笑闹了一阵,三人这才缓缓散去。
直到走出了老远,浣衣和宁墨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俩都忘记询问温情了,前几日老夫人到底派她去了何处,办了何事。
“算了,咱们下次再问吧,也懒得再倒回去走一次了。”宁墨怕麻烦,将浣衣强硬地拉走了,生怕她冒出倒回去问个清楚的心思。
两人已经走出很远了,又念及周渊见快要回来了,浣衣自知时间不够,白了宁墨一眼:“你以为我还会倒回去么,也不动动脑子。”
说罢,拂袖而去,只留下怏怏不快的宁墨——今日他出门前大概是没有看老黄历,上面定然写着今日不宜出门,惹了两个女人不痛快。
浣衣和宁墨走之后,温情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想了很多,忽然浣衣的一句话闯入脑海,让她计上心来。
浣衣讲,夫人是真心喜欢侯爷的。
细细想来,温情也觉得是,身为当朝长公主,简阳公主钱权什么都不缺,如果不是真心喜欢,又怎会以公主之姿下嫁当时孩子一文不名的状元郎呢?如果不是因为真心喜欢,怎么会容不下侯爷身侧有别的女人,以至于最后忍到不能再忍的时候,愤然出走城郊的法华寺出家修行呢?
种种迹象表明,简阳公主对威宁侯是真爱,数十年如一日,这么些年不曾改变。
那么顺藤摸瓜想来,简阳公主最想收到的生日礼物,恐怕无非是两个人了——周渊见和威宁侯。
儿子和相公,是除去亲生弟弟之外,简阳公主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了。
夜已经深了,但温情却霍然从床上滑下来,踏着夜色出门,往紫云轩去。
自从夫人离开侯府之后,紫云轩里就剩了侯爷一个人居住,除去偶尔留宿桐花苑,大部分夜晚,侯爷都待在紫云轩里。显而易见,温情此去,便是想要面见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