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她便转向威宁侯,顺应了他的提议:“我也需要和你谈谈。”
见两位主子已意见成一致,温情玉臂一指,体贴地提醒道:“出门之后向左转,第三个房间,已经为夫人和侯爷准备好了清静之地,没有人会去打扰你们的,敬请放心。”
说着,温情一个眼神示意,立即便有一个小丫鬟跟在了夫人和侯爷的身后,想必是温情早已安排好替两位主子谈话时守门的。
眼睁睁地看着爹娘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周渊见眼眸圆睁,怒视着温情,质问道:“你方才到底和我娘说了什么,她明明已经拒绝了,却又突然改变主意答应下来?”
温情面容冷肃,不卑不亢地向周渊见微微福了一福,礼数做得周全,凛然答道:“夫人要做什么样的决定,奴婢怎能干涉得了呢?至多不过是告诉了夫人一些她应该了解的消息而已。”
“什么消息?”
向前逼近一步,周渊见箍住温情瘦弱的双肩,步步紧逼。
微微仰起头,那双灵气逼人的眸子和周渊见对视,温情也毫不露怯:“这是我和夫人之间的秘密,如果大少爷想知道,大可以去问夫人,奴婢是什么也不会说的。”
说罢,趁着周渊见一瞬间的失神,温情仿若一条滑腻的鱼鳅,从他的禁锢之中得到解脱,而后朗声对众人宣布:“夫人和侯爷有事商议,让奴婢招呼大家吃好喝好,用完宴席之后,还有精彩的节目在等待着各位。”
听了温情的话,大家都纷纷附和,开始吃喝起来——虽然今晚提供的全部都是素菜,但法华寺的素菜也能算得上是京城一绝,这让吃惯了山珍海味大鱼大肉的王公贵族们感到新鲜不已,一个个吃的欢快。
“温情,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果真是个聪明人,竟然能够将一应主子全都玩弄于鼓掌里,可是难道没人教过你吗,女子太过聪明容易薄命?”温情的视而不见惹恼了周渊见,他握紧了拳头搁在身侧,眼睛死死地盯住温情,仿佛是一只雄鹰在打量自己的猎物。
温情眉头微蹙,她不是不能感觉到从周渊见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杀气,只是这时候容不得她退缩,而且她也早已盘算好了退路——一步步引导夫人和侯爷和好,之后再由夫人和侯爷联手向周渊见解释,效果可比自己动手更能取得周渊见的信任。
“大少爷,您何不安安稳稳地吃完这顿饭呢,难道是嫌弃法华寺的斋饭不好吃?这偌大的法华寺里,今儿个已经被威宁侯府的人包围了吧,就算是插翅也难飞,你还怕夫人能出事?”
撇撇嘴,周渊见不满地反唇相讥:“若是别人,我反倒不那么在意,可是我娘和威名赫赫的威宁侯待在一块儿,那就由不得我不担心了。”
“噗嗤——”温情没忍住,忽然就笑出了声来,脱口而出,“诚然夫人是你娘,但她同时也是侯府的夫人啊,在您还未出生时起就和侯爷在一起了,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还怕被侯爷整个儿吞了?”
一句话,将周渊见噎住了。
碍于在场的众人,两人之间谈话的声音甚小,并未引起别人的注意,只有站在周渊见身后的浣衣和宁墨听见了全部,他们都暗暗地为温情捏了一把汗。
哪知道温情一点也不在意,脸上也不曾出现一丝惧怕的神情,反而淡淡一笑,一派风轻云淡地安慰起周渊见来:“你放心好了,我保证夫人平安无事,如果我的话有假,夫人哪怕是少了一根头发丝儿,你大可拿我的命去赔,我绝对一声都不吭。”
虽然温情已经撂了狠话,但周渊见心中仍是担忧不已,探出头去又朝爹娘离去的方向望了望,不满地嘟囔道:“赔了你这条小命又有什么用?还比不上我娘的一根头发丝儿呢!”一句话,说的温情是又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