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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兰亭序横空出世 快怏然千古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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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彼此交往,很快便度过一生。有的人从自己的胸怀抱负中取出一些东西,在室内跟朋友面对面的交谈;有时就着自己所爱好的事物,寄托自己的情怀,不受任何拘束,放纵无羁地生活。虽然各有各的爱好,取舍爱好各不相同,安静与躁动不同,可是当他们对所接触的事物感到高兴时,一时感到自得,感到高兴和自足,不觉得老年即将到来;对于那些所得到的东西已经厌倦,感情随着事物的变化而改变,感慨随着而产生。过去感到高兴的事,转眼之间就过去了,仍然不能不因它引起心中的感触,何况寿命的长短,听凭造化,最终归结于消亡!古人说:“死生也是一件大事。”怎么能不悲痛呢?

每当看到古人对死生的大事发生感慨的原因,我也深有同感,看着他们的文章就会感叹悲伤的,却不能明白于心。因此知道把死和生等同起来的说法是不真实的,把长寿和短命等同起来的说法是妄造的。后代的人看现在,也正如同我们今天看过去一样,这真是可悲呀!所以我一个一个记下当时参加聚会的人,抄录下他们作的诗赋,即使时代变了,世事不同了,但是人们兴发感慨的缘由,人们的思想情趣是一样的。后世的读者,也将有感慨于这次集会的诗文。”

王羲之写完之后,将《兰亭集序》视为传家之宝,并代代相传。《兰亭集序》是王羲之书法艺术的代表作,也是我国书法史上无人逾越的一座顶峰。《兰亭集序》中“之”字最多,全文有二十个,这二十个“之”字,个个写法不同,神态百变。关于这个“之”字,中国近代历史学家陈寅恪先生在他的《天师道与滨海地域之关系》一文中说,“之”字是天师道的道名,而魏晋时代的王氏家族多信奉天师道。“之”字就如同佛教的“释”和道教的“道”字。所以王羲之在《兰亭集序》中“之”字的二十种写法和他所崇尚的道教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另外王家人取名也不避讳“之”字,如王羲之这代人带“之”字的有12人,他的子侄辈中带“之”字的有22人,孙辈中带“之”字的有12人,曾孙辈中带“之”字的有13人,玄孙辈中带“之”字的有9人,五世孙辈中带“之”字的有4人。在《兰亭集序》中除了这个的“之”字,还有很多重字,如:“事、为、以、所、欣、仰、其、畅、不、今、揽、怀、兴、后”等,每个字都写得别有风趣,充满生机。

和序里的字比起来,《兰亭集序》的结构布局也就一般,按照书法界:“十年上齐,二十年下齐”的共识“,《兰亭序》里的二十八行字行头整体是个拱形,行尾整体就不在一条线上,只能叫:“乱花渐欲迷人眼。”马蹄都不知道怎么没(mò)。想想王羲之当年也是酒后所写,估计是喝的有点高了,所以《兰亭集序》中还有八处涂抹的痕迹。第一是第四行补写了“崇山”二字;第二是第十三行的“外寄所托”的“外”字改成了“因”字;第三和第四是十七行的“於今所欣”的“於今”改成了两字;第五是地二十一行的“岂不哀哉”的改“哀”字改成了“痛”字;第六是二十五行”亦犹今之视昔”后面用墨涂抹掉了“良可”二字;第七是二十五行的“悲也”的“也”字改成了“夫”字;第八是二十八行的“斯作”的“作”字改成了“文”字。从这八处修改可以看出,王羲之对《兰亭集序》里的每一段文字都是经过细心雕琢的,尤其是最后的“斯作”改成“斯文”,可见其用心之深。也就是说除了这八个地方,其它地方是不可能再有大的出入了,全文总共也就二十八行三百二十四个字,要是还有大的毛病,王羲之总不会拿着个漏洞百出的东西传给后人丢人现眼吧?

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千古一字”的问题。所谓“千古一字”指的是《兰亭集序》中“怏然自足”的“怏”字,很多史书上都把这个“怏”字改成了“快”字,原因是“怏然”指的是不高兴的样子,和后面的“自足”两字词意不符。所以很多人认为“怏”字是王羲之的一个笔误,王羲之的原意是个“快”字,写的时候多点了个点,就写成“怏”字了,因为“快然”的词意是高兴的样子,和后面的“自足”两字词意相符。这种思路在官方修订的史书里被广泛采纳,所以从唐贞观到清乾隆的一千多年间,“经、史、子、集”中凡是出现兰亭,必是“快然自足”。有人对四库全书也进行了全文检索,在四库全书里,《兰亭集序》原文或引用原文的情况出现了25次均为“快然自足”,四库中没有一处用到过“怏然自足”。而和官方史书相反的是在历代对《兰亭集序》的摹本中大多用的还是“怏然自足”。

到了清代,著名的文字训诂学家段玉裁明确指出:“本非快字”。在他的《说文解字注》中就引用了宋代《集韵》对“怏然”的解释,《集韵》对“怏然”的解释为自大之意。这就和后面的“自足”词意相同了。但反对者说:“《集韵》是宋代编撰的,而《晋书?王羲之传》是唐代编撰的,按照考古学的原理,《晋书》自然是老酒,《集韵》只是个新坛,新坛装老酒有点说不过去。”这件事情也就搁置下来了。

后来到了1908年,精通汉语的法国考古学家伯希和,在敦煌莫高窟发现了一万多本敦煌文书,其中就有一本编号为伯2544的《兰亭集序》抄本,里面用的是“怏然自足”。由于这个抄本的年代在唐以前,比唐朝修的《晋书》更早,所以《晋书?王羲之传》这一个“快”字就成了千古一误,正确的写法应该是“怏然自足”。另外在有的教科书里还把“不知老之将至”改成了“曾不知老之将至”,多了个“曾”字,“曾”字在原帖中也是没有的。可惜的是伯希和这个法国同志很不地道,他把这批敦煌文物,藏到了法国国家图书馆博物馆里,现在我们想要,估计有点困难。

《兰亭集序》里“千古一字”的问题解决了,但新的问题又出来了,有人说《兰亭集序》是假的?最早质疑《兰亭集序》的人是南宋姜夔,他说:“梁武帝收了王羲之二百七十多轴的帖,当时他只说了有《黄庭》、《乐毅》、《告誓》,但没有提到过《兰亭集序》。”姜夔虽然有些疑惑,但他还是肯定《兰亭集序》是出自王羲之之手。从书体上质疑《兰亭集序》的人是清乾隆年间的赵魏,他说王羲之那个时代流传下来的碑刻上都有隶书笔意,但《兰亭集序》里显然没有隶书的笔意,所以《兰亭集序》不是东晋时候的书体。持有这种观点的人还有清嘉庆年间的阮元,他的依据是当时出土的晋砖上有很浓的隶书笔意。从内容上质疑《兰亭集序》的人是清咸丰年间的李文田,他的理由是在《世说新语》里王羲之写得这段文字叫《临河序》,不叫《兰亭集序》,而且原文只到“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就结束了,没有后面两段。因为《世说新语》是中国南朝宋时期(东晋后的朝代)编撰的,所以比唐朝编撰的《晋书》更具有说服力,李文田是从文章的内容上彻底地否定了《兰亭集序》是出自王羲之之手。俗话说:“口说无凭,看看证据。”我话没说完,上面的四个老师就驾鹤西去了。想知道《兰亭集序》到底是真是假?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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