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来看看对你适不适用?如果适用,此物学生就赠予尔了!稍待小女还会找出另一宗物事一并的送予尔……”口气中并不是舍不得、而是仿佛像是在说‘要看看徐世业配不配得上这件东西’一样的杨集,同小三一起把抬着的东西放到坐在破旧小凳子上的徐世业面前、语气平淡的说到。
杨集倨傲中带有着自负的语气,让徐世业感觉到‘这可能就是这个时代文人秉性上固有的陋习’的同时,也生出了无限的好奇。因而,也就不由自主的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口说了一句‘在下看看’,就显得有些迫不及待的把手伸向了面前地上的物件。可能是有些弯腰动作过急?一下子又牵动得头部又有些隐隐作痛,一阵晕眩间,令徐世业凝眉蹙目的虚伸着手不得不又停了下来。
在小三看到徐世业不适的表情赶往上前、蹲下身把他扶住的同时,徐世业定了定神有些自嘲的轻声说到:“呵、呵!在下着像了!先生莫要见笑,在下实是渴望看看先生拿出的是何种的物事!呵、呵!”
“莫急、莫急……”身形瘦骨嶙峋、站在一侧的杨集,同样又是一句不咸不淡的应答……
放在面前地上的物件终于在小三帮忙动手撕扯下、在徐世业的面前露出了真容!竟然是一柄通体黝黑、只有前端的锋锐泛有着雪亮、森寒的光芒、长达丈二的马槊……
简单解释一下马槊:
马槊拥有着一根鸽卵粗细、占总长五分之四左右的长杆儿(其中自然包括同样锋利的槊鑚),长杆儿的前端衔接的是恍若狼牙棒形状的一段,接着才是锋利的槊尖儿;马槊是一种这个时代骑战使用的最佳利器。就是由于马槊着这种特殊的形状和结构,才使长达丈八(按现在的长度计算也有近四米长)的马槊既可以在马上用来突刺、又可以轮动扫、砸。
一般情况下,马槊的长杆儿亦需要带有极强的弹性和韧性;因而制作成一柄马槊需要的时限需要将近一年。之所以耗时如此之长,则是由于乃是木柄(拓木为最,次以桑、柞、藤,最差也得用竹子)的马槊的长杆儿需要用油反复的浸泡、风干、胶漆等。
当然,摆在徐世业面前的这柄恍若‘神兵利器’一样的马槊的黑黝黝的长杆儿并不像是木质的、却好像同顶部是完全的浑然一体……
也许是受到徐世业这具躯体固有的本源惯性所驱使?此时的徐世业仿佛像是忘记了头部的重伤,两只眼睛痴迷、欣喜兼而有之的紧盯着面前的这柄黑黝黝的、反射出金属光泽的长长马槊。他竟然伸出一只手拎起了槊鑚的一头儿!还下意识的抖动了几下,仿佛像是在鉴定着马槊的材质、估摸着马槊的分量一样。
非铁、非铜、亦非金,从其恍若几十斤的重量来看,竟然仿佛像是现代的钛铝合金所铸就,但颜色却又不一样……一时间脑海里显得十分迷茫的徐世业,不由自主的就抬起头来无言的、疑惑的看向了站在一侧的杨集。
此时的杨集,苍白、瘦削的脸上却首次的露出了矜持中带有着骄傲的笑容:“学生果然没有看错!此物今时、今日才算又找到他的主人了!你是在惊疑老夫因何拥有此物吧?学生不妨告诉你,此物乃是早早的在英年就过世的家父所遗留。
当年,家父手执此物纵横边陲,曾经打得竟敢犯我大隋的突厥狼奔豕突!自家父去世以后,此物也就束之高阁喽!据当年家父身边之人所讲:
此物名曰乌龙破。当年家父无意中得到一根奇物,遍寻天下名匠经过了年余时日的打造方才铸就。说来也奇怪了!此物本是通体浑然而成,其锋雪亮如银、而其体却黝黑如墨!学生遍查群书也难明起因也……”
之前不愿意说话的时侯单个字‘蹦’,现在杨集满脸带有着怅惘、炫耀意味的说起这柄马槊来,却仿佛介绍自己溺爱的孩子一样口若悬河的滔滔不绝、把来历渊源说了个一清二楚。可见,这柄马槊对杨集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他父亲留下的?他父亲还曾纵横边陲把突厥打得狼奔豕突?遍寻天下名匠制成?这个杨集果然不是个简单人物啊!暗想着的徐世业却连忙谦逊的推脱着说到:“此乃是先生家传的重器,先生馈赠予在下、在下实是不敢承受!实乃是一名赳赳武夫的在下,何德何能敢拥有此等的重宝……”
“尔就不要再推脱了!所谓‘利器配英杰、红粉赠佳人’,放在学生这里才是暴殄天物啊!何况,昨日如无尔主从援手,学生父女也必将遭受到一场无妄的大灾呀!此物就归尔了!哦,小女把那件东西也取来了!尔再看看,看过之后尔也就可能会明了学生父女是何人了?”话锋一转的杨集,转首向徐世业示意他的女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