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的调侃了一句借以缓解孙礼拘谨状态的徐世业,见孙礼精瘦的脸颊抽搐了一下、显得有些尴尬的稍稍坐正了身姿,才接着说到:“何为不懂?凭孙旅帅的少言善思,商贾之道安是难事?本人岂止是想让孙旅帅制之而鬻卖?本人尚企盼孙旅帅凭此给本人聚敛到巨额的钱财,以便作为纵横天下之资也……”
话语顿了顿的徐世业,给了面现惊疑之色的孙礼一个消化、理解的时间,才接着说到:
“事在人为。本人相信孙旅帅定会给本人带来一个莫大的惊喜。所谓:物以稀为贵。以本人思之:如果先期预作一些的渲染,随之再把白玉膏奉上各个名门、豪族的餐席,白玉膏不难成为一道贵比珍馐的佳肴。传扬开来,自然就可财源滚滚了!
本人欲先期让孙旅帅携带着不菲的金银前往现在的帝都江都。孙旅帅到达江都后,先要不吝钱财的结交隋庭的权贵、及大江两岸的豪门贵族,比如炀帝的宠臣宇文化及、裴矩等。
与尔等相结交后,孙旅帅随后就以欲鬻卖白玉膏为名,把白玉膏奉上他们的餐席。继而,就可使白玉膏之名在权贵、豪门之中传扬开来。甚至,孙旅帅亦可相应的捏造出一些诸如‘不食一餐白玉膏、枉来人世走一早’的市井俚语,传扬出去借以造势。
如此一来,孙旅帅将不愁白玉膏之名不会名声大噪也!也许,不久之后孙旅帅将会成为堪比‘陶朱公’之类的豪商大贾也未可知也?这样,孙旅帅就不仅会聚敛到源源不断的钱财,亦可通过结交权贵来侦得对我等珍贵无比的隋庭上层动态的消息。
此事,对我瓦岗来说乃是重于千钧的大事,本人尚指望着借此来使我瓦岗富民强军。惟望孙旅帅亦不要有负本人之重托!
孙旅帅也莫要太过着急的答复本人。稍待等刘将军、凌参军等到来之后,孙旅帅亦入席对白玉膏加以品尝、并详思之本人的重托,后再予本人以答复不迟……”
因提到了孙礼的军职,稍稍诠释一下隋朝的军制:
隋朝实行的是府兵制。每府置折冲都尉一人,左右果毅都尉各一人,长史、兵曹、别将各一人。每府下辖四——六个校尉,校尉下辖两旅。每旅设旅帅一人,下辖两队。每队设队正一人,分为五火。每火设火长一人,军卒十人。
大略算一下兵员数:每火十人,每队五十人,每旅一百人,每名校尉麾下二百人,每名折冲都尉麾下一千人左右。
徐世业向孙礼说了很多,感觉自己总要给孙立一个理解、消化和琢磨的过程。因而,也就并没有要求孙礼马上就进一步的做出承诺。同时,由于徐世业对孙礼的秉性、为人和能力也仅是近期才有所了解。故而,他也想通过倾听孙礼经过深思熟虑的想法和看法,进一步对孙礼的能力和为人加以评估。
现在,能否聚敛到大量的钱财,已经是目前徐世业所必须全力重视的一个最大结症。它将是关乎着徐世业、乃至兄长徐世绩未来能否在‘李唐’崛起之前尽可能的抢得先机、拥有逐鹿天下的本钱的主要因素。因而,徐世业也不得不十分谨慎、小心的从事。
按照徐世业的初步预想,想要迅速的聚敛到巨额的钱财,首选的目标则还是要盯在江南。众所周知,江南一直以来乃是商贾云集、豪门大族的聚集地,一直就是安定、富饶的象征,且民风奢靡、享乐蔚然成风。
而且,隋炀帝驾临江都、沉迷于大江两岸的风花雪月而流连忘返也已经有数年有余,这就更进一步的造成了大江两岸恍若醉生梦死的人文状态。
而江都之所以被隋炀帝确定为其御驾的驻节地,乃是因为江都乃是大运河由北向南的流淌抵达大江的入口之处,在这个时代水路交通十分的便捷。同样,由于隋炀帝即位以后耗尽民力的重新修缮、开凿了大运河,才使得变成交通枢纽的江都地位陡然大升。
事实上在这之前的汉、晋时期,江都也仅仅是徐州治下、隶属于广陵郡的一个人口稀少的小县而已;而江都对岸的京口,则也同样如此。江都、京口乃是徐州的丹阳、广陵两郡以大江为界的连接点;江都在大江的北岸,京口在大江的南岸。
不过,不管是江都还是京口,却都与三国时期的‘东吴’孙氏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渊源。孙氏集团的奠基人‘江东猛虎’孙坚死于荆州之后,当年十七岁的其长子‘小霸王’孙策先期就曾率领残部驻扎在江都,后才投向的袁术。而京口(现在的镇江、孙权把其名由丹徒给改为京口),则是‘东吴’的首任帝王、孙坚的二子大帝孙权先期的建都之地,后才迁都的建业。
豆腐本就是一种寻常的普通食品,也只是才刚刚的被徐世业发明、制作出来而已。制作方法极其简单的豆腐,不久的将来,不可避免的也就会很快流传开来的家喻户晓、人人皆知、人人可食。因而,徐世业也就是仅仅是抱着大捞一把、大赚一把就万事大吉的想法,也并未寄希望于能够保有所谓‘秘方’的长久经营下去。
因而,把主要的敛财方向倾注在江南的同时,徐世业自然是也不想放过各个通州大邑。当然,先期也要有所选择的先要锁定在最为富庶、豪门贵族聚集最多的两都(长安、洛阳),随后再向次一级的较大、较富庶的郡城发展。
这样一来,徐世业也就要把几乎是所有今天参与到豆腐制作、应该是已经轻易的掌握了制作工艺的亲兵都派出去,变成给他敛财的‘工具’、受他委托前往天下各地去大开‘豆腐坊’。徐世业的计划,还真颇有些现代社会‘连锁店’的的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