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身在局中,难以自拔。现在窦建德部和赵君德部联军的军卒们的状态就是这样,越是惊慌失措的混乱不堪,就越是仿佛像在原地直打转转似的相互拥挤着、冲撞着,却移动、逃离的距离甚短。进而,就好像是待宰的笼中牛羊一样的等待着去被陌刀军加以残杀。
挟带着森寒的凛凛杀气、泰山压顶般气势的重甲陌刀军军阵‘碾压’入营盘之后,就进一步的衍化成为了以百人为单位的十个小方阵,呈扇面形状的‘碾压’向了混乱不堪的窦建德部和赵君德部联军的军卒们。
伴随随着众陌刀军兵卒一齐声震苍天、令日光也仿佛黯淡了许多、令大地也随之颤抖的暴吼“杀……”声中,‘咔嚓、咔嚓、咔嚓……’的强力劈剁声和濒死的惨嚎声就瞬间变成了此时的主旋律。
血浆飞迸、断肢横飞,陌刀军初起的残酷、嗜血、狂野无铸的威势,令随后率大队步卒紧跟而来、坐在马上在不远处观战的徐世业都不由得在心中产生了一阵阵的抽搐,全身仿佛就像掉进了冰窖中一样的从头顶冷到了脚跟,令他周身不由自主的连续打了几个寒战……
徐世业虽然早就知道重甲陌刀军乃是冷兵器时代的‘一件重型武器’、特别是对付铁骑的一**宝,但他确实也没有想到其以整体出击所爆发出来的震慑力、杀伤力竟然是这样的巨大。
可想而知,几乎是亲手把陌刀军给训练出来的徐世业都震惊若此,那就更别说伫立在鄃县小城西城头上的杨善会了!此时手拄着残刀伫立在西城头上俯瞰着的杨善会,一时惊骇得大张着嘴巴、两眼直勾勾的紧盯着西城外的战场,就恍若变成了真正的‘木雕泥塑’一样,只是一动不动、傻呆呆的凝望着城下,间或口中还在不知所云的喃喃自语着……
观战者都震惊莫名的冷汗直冒,就可以想见身临其境的承受者所处于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了……
此时,已经衍化成为十个以百人为基数的小方阵的陌刀军军阵,沉重、凶悍的攫入窦建德部和赵君德部联军营盘中‘乱成一锅粥’的军卒群中,就如虎入羊群一样也似的,在小型方阵的四面几十把陌刀同时起落间,难以计算清楚个数的窦建德部和赵君德部联军军卒马上就被肢解成为了数段,伴随着渗人心脾的‘咔嚓’声和凄厉的濒死惨嚎声,此起彼伏迸溅起的血箭高喷近丈……
由于陌刀军军阵排列得十分的密集、且陌刀的一起一落间的挥动几乎达到了整齐划一,因而在一般情况下,都是同时有两、三把陌刀同时劈剁中了一名军卒,或是一刀力劈下去要波及到两、三名军卒;致使军卒恍若根本就没有还手、抵抗之力似的,有的甚至就连亡命嘶吼的声音还没有叫出一声,就已经变成了难分首尾的肉段。
此时战场上残酷、血腥屠杀所产生的震摄力,比进入一座冷血、残忍的大型牲畜屠宰场还要令人感到心里打颤。
而窦建德部和赵君德部联军的军卒们即使是偶有亡命反击者,但对陌刀军兵卒的伤害则也是微乎其微,半百斤重量以上的重铠的防护作用,使得临体的刀、枪等兵刃也仅能是使在甲内体表留下些许淤青印记而已。
试想一下这种状况:自身的刀、枪击中对手恍如隔靴搔痒,而对手的巨刀却瞬间就可以把自身给劈得身首异处。这能不令人亡魂皆冒、胆裂魂飞吗?
兵败如山倒。陌刀军攫入窦建德部和赵君德部联军的营盘仅仅经过了刻钟的时光,鄃县小城西城外的窦建德部和赵君德部联军就已经彻底的处于了崩溃的状态,军卒们不辨东西的嚎叫着开始亡命的四处奔逃、乱闯乱撞。
之前希冀予以弹压、并指挥抵御的将领们,此时也不知道是都被斩杀了、还是早已经就抢先逃之夭夭了?反正整个鄃县小城西城外的窦建德部和赵君德部联军此时已经完全的处于了无序的失控状态……
不久前嚣张至极的迅速就攻占了清河郡、把杨善会极其部曲给追杀得狼狈不堪的窦建德部和赵君德部联军,此时也不得不‘风水轮流转’的无奈接受厄运降临到己方头上的这个不争的事实。
此时,不仅是鄃县西城之上和战场之外有人在密切的关注着战场上这种宛若‘一边倒’的无情屠杀,就是在战场之内、雄阔海这位陌刀军的统领,现在也仿佛变成了一位‘看客’也似的,已经插不上手去,只是横刀立马在战场的中心地域转动着大脑袋东瞧瞧、西看看的‘欣赏’着他麾下的一个个均恍若变成了‘屠夫’的军卒们在进行着无情的屠戮……
而宛若变成了待宰羔羊一样的窦建德部和赵君德部联军军卒,此时也已经完全的被这种残酷的虐杀给威吓得几乎处于了呆滞的麻木状态,只知道像患了‘失心疯儿’一样的茫然嚎叫着四处奔逃。至此,鄃县西城外战场上战局的最终结果已经是完全的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