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开平：“这个——还需要钱吗？”

高岩：“你方便吗？你现在还不是当家人。”

姚开平：“给你钱，老先生都同意。”

高岩：“哦。我要说谢谢，显得太轻薄了。我代表共产党——”

姚开平：“别别别，别这样说，钱是给你的，和党没有关系。你将钱交给党使用，那是你做的事，和我没有关系。”

高岩：“看来，你是不打算归队了？”

姚开平：“我说过，我们永远是亲戚。有个事要告诉你，周之明死了。”

高岩：“怎么死的？”

姚开平：“齐有田说，死于乱枪之下。”

高岩：“齐有田说的？”

姚开平：“齐有田说的。他还要我转告你，他与共产党不共戴天，但是，你的人情他一定还！”

高岩：“北伐时，齐有田是第一军的团长。他的未婚妻回湖南乡下的娘家探亲，遇上农民协会打土豪劣绅。他的岳父被吊死，他的未婚妻被人强奸后又被打死了。他闻讯后带了一个营的兵去报仇，被追回来撤了职。四一二后，他又带兵到湖南为未婚妻一家报仇，杀了不少人。他要还我的人情，他会怎么还？我已经给他说过，我给他情报，是为了抗日，为了民族大义，不是为了救他。对这个人我们一定要提高警惕。福熙路办事处已撤，我们以后将转入地下，主要在租界活动。现在江南的红军游击队正在开往皖南一带，新四军军部近期也要迁往那里。我们近期的主要工作是为新四军筹集军用物资。”

姚开平：“这是支票，两万法币，花旗银行的。钟老先生亲笔签字。老先生说了，以后给共产党的钱都由他签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