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感觉怎么样，还那么难受么？”夜未央坐在于初晴身边，将她上半身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把杯子凑到她嘴边喂她喝水。

“好多了，谢谢你，经年哥哥。”于初晴苍白的小脸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看向夜未央的眼中带着些羞意，被他揽在怀中，头枕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隔着单衫，她能感受到他火热的胸膛，听到他有力的心跳。

“傻孩子，跟经年哥哥说什么谢！你身子还虚得很，需得好生养着，快躺下吧！”喂完水，夜未央又扶着于初晴躺下，理了理她散乱的秀发，笑道，“还好你没事了，否则我可真不知道该如何跟凝儿交代呢！”

“姐姐……怎么不在？”于初晴低声问道，嗓音十分沙哑，透着浓浓的失落感。她每一次醒来，都是经年哥哥在照顾她，从来没见到姐姐。

“傻孩子，凝儿身子柔弱，天花可是要人命的病，她来了，岂不是送死么！”夜未央笑着拍了拍于初晴的手，又道，“别瞎想了，你是她唯一的妹妹，她怎会不担心你？是我不让她来的，万一她来了，也得了病，我一个人哪能照顾得来你们两个呀！”

于初晴垂眸不语，心里有些酸酸的，又有些甜甜的。

夜未央原本英气勃发的脸庞满是菜色，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下挂着两个鼓鼓的眼袋，胡子拉碴，憔悴不堪，为了照顾于初晴，他已有整整七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吃过一顿好饭了。

“经年哥哥，你这些天一定累坏了，快去歇息吧，我没事的。”于初晴每看一眼形容憔悴的夜未央，心里的甜意便浓上半分。

他为了照顾她，一定吃了很多苦，天花是最要命的病，连她的亲姐姐都没来照顾她，他却来了……

有好几次她醒来的时候，正碰上他拿着棉布沾着蜂蜜给她擦身……

想着，于初晴的脸越发红了，羞意与甜意融成一片春水，汪洋恣肆，弥漫在心底的每一个角落。

夜未央望了望房中的沙漏，于初凝差不多该来了，于是安置好于初晴，走出了病房。

屋外阳光灿烂，蔷薇花开得如火如荼，夜未央站在庭中，闭着眼睛感受炽烈的日光，他已有好几日没见着这么灿烂的阳光了。

站了片刻，东边果然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夜未央睁开眼睛，便见到于初凝抱着白雪向着这边走来。

“经年，你终于出来了！”见到夜未央，于初凝先是一怔，随即欣喜万分，小跑到夜未央面前，仰着脸看着他。

他瘦了好多，脸色蜡黄蜡黄的，胡子拉碴，好憔悴，这些天，他一定受了好多苦。

于初凝心里狠狠地抽痛，望着他那憔悴瘦削的脸，一手抖了抖，想上前抚摸一下，感受他的虚弱，可那手终究只是轻轻动了动，最终无可奈何地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