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初凝轻轻地摇头，她的深邃的目光里带着太多太多的无可奈何，她的朱唇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息，缓缓开口：“经年，不要这样。我和你已经不可能了。我现在已经是戴罪之身，我如何能够让你娶我。娶了我，只会毁掉你的未来。”

“不，我不在乎这些。当年就是因为我太在乎这些身外之物，才会错失你六年。若是当年我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也许你我早已成为了一对佳偶。”夜未央也同样固执的摇头，他执起于初凝的柔荑放在唇边落下一记轻吻。

于初凝想要抽开自己的手，可手掌全贪恋着夜未央手心里的温度，那温度是那样的熟悉，让她舍不得得放弃，却又必须要放弃。她使劲咬了下嘴唇，将自己从那片刻的迤逦里清醒，“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那么多多的如果的。经年，我已经欠了你一条命了，我不想要因为我，你连你自己的前途也要堵上。这六年里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过来的，但是金戈铁马，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用命换的。为了我，实在是不值得。”

时过境迁这句话，原来是如此的残忍。时光，生生的将他们分离，让他们再难以回到哪些过去无忧无虑地光阴里。

“凝儿，你知道，为你做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凝儿，比起失去你，这所有的一切都一文不值。”他的眼底燃烧着炙热和疯狂，他的爱意从未掩藏，在他的眼底熊熊燃烧着，让她沉醉着迷。

“经年，我……”喉咙里像是被千万团棉花堵住了，于初凝咬了咬牙，还是一鼓作气地说出了已经憋在心中太久地话，“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我了。经年哥哥，放过我吧。”

她已经嫁过了人，她已经背叛了他们曾经的誓言许下的承诺，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脸面去和夜未央在一起了。

她已经配不上他了。

可夜未央却彻底的误会了于初凝的话，原本还深情款款地面容一瞬间阴云密布起来，“你难道到现在还在想着白笙！那个男人到底有哪里好！值得你这样的念念不忘！凝儿，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嫁过人，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从认识你的那一天开始，能够拥有你就是我夜未央生命中的头等大事。”

“经年，就算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啊。我是白笙的妻子，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更何况，现在我的身份如此的尴尬，我要如何成为你的妻子！你现在已经是慕王了，你要如何娶我！”于初凝泪凝于睫，她只是不想要因为夜未央的一时冲动被皇上发现了他私自窝藏钦犯啊。至于白笙，她确实是有情的，可那也仅仅是三年以来相濡以沫地亲情和温情罢了。而她的爱情，早已经在六年前给了夜未央，她从来不曾从夜未央身上剥离过。哪怕，她已经嫁给了白笙。

“是！你当然在乎！你是白家的少奶奶！我不过失约两个约你就迫不及待地嫁给了白笙，你自然是在乎他的。你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我夜未央为你烦心，为你忧愁！那个贱种整日在我眼前乱晃，于初凝，你知道我有多么想要亲手杀了她吗！她是个孽子，她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她应该去死，她应该去死！她本来就应该去死的！”夜未央双眼赤红，狂怒地模样让于初凝一阵地胆战心惊。

那骇人的眼神，让于初凝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结成了冰块，她的身体僵硬到了极点。现在的夜未央眼底的疯狂和阴鸷，几乎快要将她吞没了。太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

于初凝吓的倒退了两步，双手环绕在自己的胸前，精致地脸上露出惊恐和惧怕的眼神。那眼神彻底的刺痛了夜未央最后的理智。

她害怕他，她居然在害怕他，害怕他会伤害他。

这是他夜未央有生以来看到的最滑稽、最可笑地一幕！

“经年，你不要吓我，你现在好可怕。”于初凝紧紧地抱着双臂，双眼里的惊惧掩盖不住。

“可怕？我哪里会可怕！真正可怕的人是你！于初凝，你才可怕！你怎么能够忍心让我如此的痛苦！”夜未央狂怒地嘶吼着，“你的心里难道真的已经没有我了吗？难道我们的过去都已经成为了泡影不成！那白笙到底给你喝了什么迷药，让你可以对他如此的恋恋不舍！”

“经年，你不要这样，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我、我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只是……我只是……”于初凝脸上带着犹豫，支支吾吾地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见状，夜未央的怒火更胜了，他双手猛地捏住了于初凝的肩头，痛楚地眼神让于初凝的心也跟着一起痛了。夜未央的双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只是什么？只是你熬不过时光是不是？只不过是你背叛了和我的承诺是不是！于初凝，你真的让我好失望！”

于初凝的心脏剧烈的抽痛着，她多么想要告诉夜未央所有的一切根本就不是他想像的那样。当初她之所以会嫁入白家也是逼不得已，可是看到夜未央如此疯狂的模样，于初凝却犹豫了。

她不是不想要和夜未央在一起，而是她不可以和夜未央在一起。她不想要等夜未央放弃一切和她在一起之后，到头来却后悔了。后悔用所有的荣华富贵来交换了一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