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荤话说到这倒是短暂的沉默了一下,而后那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赵老二,你说少当家的让我们把廖世豪抓回去干嘛,操他娘的,老子现在恨不得一刀砍了他,要不是少当家的说要活捉他,老子能他娘的白白的挨上一刀吗?”
“听二麻子说少当家的想让廖世豪给咱们当武术教头,妈了个巴子,老子刀口舔血半辈子了还用得着他教,操!”听得出来,这个声音也是一肚子的火气。
躲在暗处的叶帆和温良靖听了又惊又喜,没想到廖世豪竟然没死,听两个水匪话里面的意思,这廖世豪短时间内没有生命危险。
水匪撒完了尿,搀着回船舱,那个粗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赵老二,你去换秃子吧,秃子也守了廖世豪一夜了,老子去睡个回笼觉然后去换你。”
赵老二扶着那个倭寇进了船舱后没过一会儿又走了出来,绕过花厅,看样子是要去底仓。等到赵老二的身影消失了,叶帆和温良靖才小心的下到了底仓。底仓昏暗,寂静无声,舱壁和甲板上还沾染着不少血迹,一片凌乱,看来廖世豪曾经带着船工在这里抵抗,看情形,抵抗并不成功。
往前走了一段,听到前面隐隐传过来说话声,叶帆和温良靖愈发的小心,底仓的过道狭窄,底仓出口的那个舱室里面还睡着五六个海盗,在这个地方如果被发现了,后路可就被堵死了,那可真是万劫不复了。
又往前走了十几步,那边传来关门和脚步声,应该就是赵老二口中的秃子。叶帆拉着温良靖躲进了一个舱室,屏住呼吸等到脚步声远去了,温良靖才问道:“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我怕上面的那几个发现这个水匪长时间没回去起疑心,我们现在的处境可不能犯一点错误。”叶帆低声回答道。其实叶帆的心中也觉着即便是现在把这个秃子杀了,上面那些还没有睡醒的海盗也未必能及时发现少了一个人,只是叶帆从来不会把把希望寄托在敌人的愚蠢上。
画舫不大,往前没走几步,叶帆就隐隐的听到前面有说话声,贴着舱壁透过舱门上的小孔小心的往里面看了看,弯下身子低声对温良靖说道:“现在能看见两个人,一个被绑在柱子上背对着我们,这个应该就是廖世豪,另外一个就是那个赵老二。”
“你确定只有两个人吗?”温良靖问道。
叶帆又把耳朵贴在舱壁上听了听,肯定的点了点头。
温良靖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小块木头,使劲往舱壁上一扔,“咚”的一声,在寂静的底仓里面传出了很远,就听见里面传出赵老二警觉的声音:“谁!”
叶帆和温良靖小心的藏好,屏息听着船舱里面的脚步声离着舱门是越来越近,等着舱门打开的一刹那,叶帆直起身子就撞了进去,身子还在空中,手中匕首就隔开了赵老二的喉管,同时左手已经捂住了赵老二的嘴巴。等到两个人撞落在地上的时候,赵老二脖子上的血喷了叶帆一脸,两个眼睛瞪得大大的还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左右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抓了几下就没了气息。叶帆吁了一口气,从赵老二身上割下一块布擦了擦脸,经过一天一夜的适应,叶帆总算是能够熟悉的操控现在的这具身体,各个部位已经能够跟上大脑的意识,唯一让叶帆不满意的地方就是没有避开赵老二脖子上喷出来的血液,出现了一点小瑕疵。
站在门口的温良靖吃惊的看着叶帆,本来他还担心叶帆处理不干净想要上来帮帮他,但是看着叶帆熟练的动作,一股凉气从尾椎骨一直窜到了后脑勺,暗想着自己要是处在赵老二的立场,到底能不能避开,叶帆的手法让温良靖想起了他还在军中的时候那位密营首领,功夫倒不是有多高,但是即便他静静地站在角落了,也让人觉着遍体生寒。
叶帆转过身来要给廖世豪松绑,发觉温良靖直直的看着自己,一边解绳子一边笑道:“小时候学过几天的庄稼把式,倒是让靖叔见笑了,有时间的话,我和靖叔切磋切磋。”
“切磋武艺还行,切磋杀人就算了。”温良靖回过神来把舱壁门给关上。
这个时候,廖世豪才被送了绑,转过身来看见是叶帆,惊讶道:“叶公子,怎么会是你?”
温良靖上前简单的把从昨夜到现在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说话之间廖世豪看叶帆的目光已经从惊讶变成了钦佩,听完之后,廖世豪单膝跪地:“多谢二位,两位的大恩大德我廖世豪没齿难忘!”
叶帆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起廖世豪,道:“廖爷哪里话,也是为了帮我们自己,廖爷客气了。”见廖世豪还要啰嗦,连忙说道:“廖爷,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知道三位小姐关在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