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郎中也不恼,一边缠着绷带一边笑眯眯的回答道:“要是因为练刀把伤口给崩开了,你可别再来找我给你包扎。”把手中的绷带打了一个结,轻轻的拍了两下说道:“恢复的很好,估计再过半个月,你就能活蹦乱跳的想干啥干啥了。”
这一拍正好拍在邓续辉的伤口上,一时之间被痛的呲牙咧嘴,知道这是邓郎中警告他平日里面安分一点,别偷偷摸摸的做一些对恢复伤口不好的事情。
这个时候,赵雄扶着文易一瘸一拐的走到后花园里来,叶帆喜道:“这么多天了,可算是能下地了,感觉怎么样?”
文易扭了几下小屁股,呲着牙回答道:“还是有些疼。”
叶帆从石凳上站起来,本来想把石凳让给文易坐,一想文易现在这副模样哪能坐下啊,又坐在石凳上责备道:“疼不在床上好好躺着,也不怕再扯了伤口。”
“老是在屋子里面,太闷了。”文易低着头小声的回答道。
“适当的活动对肌肉也是有好处的。”邓郎中在一旁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吴伯从前院走了进来,叶帆看吴伯的脸色不好,走上前问道:“吴伯,油铺子还是没人去吗?”这个时候的油铺子里面卖的可不是花生油,这个年代虽说花生已经登陆大明,但是根本就没有推广开,这个时代的主要农作物还是稻子和小麦。而现在粮油铺子里面卖的主要就是菜籽油。
吴伯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没有。”
那次劫持叶锦林,叶家本宗虽说没有惩治叶帆,但是叶家坝的乡人不自觉的就和叶帆府上的人疏远了。除了赵婶一家,其余的那些乡人不要说是和叶帆打招呼,就是在路上远远的看见了,就急匆匆的躲开,生怕会惹祸上身。
“吴伯,你也别着急上火的,实在不行咱们就把店给盘出去,咱没了那个粮油铺子又不是说活不下去了。”叶帆安慰道。
“唉,现在哪里能盘出去啊,不要说没有人敢接手,就是有人敢接手,肯定也会拼命的给咱往下压价钱。”吴伯心疼道。
叶帆知道吴伯心疼,这个粮油铺子可以说是吴伯这十年来的心血,舍不得,可是现在没办法呀,现在这铺子是开不开门都没人去,如其如此,不如就在那放着,要是有人想要盘,就谈谈,没人盘,就放在那放着吧。
吴伯唉声叹气的要走,这个时候,在前面做饭的吴婶到后院来禀报:“少爷,前院来了一位官衙的人,点名说是要找您。”
叶帆心中转了一下,以为这官差是来找邓续辉的,转过头来朝着邓续辉喊道:“邓兄,是不是邓老将军从北京回来了,派人来找你?”
邓续辉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说道:“不能吧,哪有那么快。”
两个人也不在瞎猜,转过照壁进了正堂,看见正堂上坐着一位三十几岁头戴蓝色官帽,身着青蓝官衣,脚蹬厚底黑纱官鞋,腰间还挎着一柄腰刀的差官。
叶帆上前作揖问道:“敢问这位差官有何贵干?”
差官站起来客气的给叶帆还礼:“想必您就是叶帆叶老爷了。”
“老爷不敢当,不知差官有何吩咐?”叶帆接着问道。
差官并未回答叶帆的问题,而是接着问道:“敢问邓续辉邓将军在吗?”
站在一旁的邓续辉对一个连品致都没有的差官可没有那么多的礼数,举手道:“我就是。”
差官的眼睛一亮,说道:“二位老爷,小人奉了县尊李大人之命,有请二位去江阴县城。传旨的钦差已经到了驿站了,李大人让你们俩赶紧进城,说是明天钦差就要进城给你们二位传旨了。”
叶帆和邓续辉面面相觑,同时说了一句:“传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