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帆回味着江婉婷刚才趴在自己身上的刹那,香气是那么的好闻,那么的诱人,刚才痛的呲牙咧嘴的地方这个时候有了反应……
十一月初,京城之中犒赏的圣旨传了下来。叶帆因为守卫江阴有功,圣上特旨晋封叶帆为正八品按察使知事,散阶升至正八品的迪功郎,同时因为这次倭寇袭击内陆,对整个南直隶甚至整个大明朝的震动极大,朝廷汲取教训,据传旨的差官说,大明朝中枢已经开始讨论组建一直强大的水师,统一部署,军令统一。而不是单单在几个沿海的卫所之中设置几艘战船来凑数。在这之前,朝廷传令叶帆,组建江阴守备营,编制五百人,驻扎于叶家坝,包一方平安。但是叶帆的这个按察司知事,除了有向朝廷直接奏报的而权力之外,并没有正常按察司知事的权力,只是给叶帆一个以文臣领兵的理由。
叶帆这才明白前几日江婉婷给叶家坝乡营捐赠的铠甲为什么是五百副,想必那个时候,江婉婷就已经得到了消息,知道叶帆要奉命组建守备营,这才把铠甲定在了五百副上。想到这,叶帆不由的感叹陆家果然是能在整个大明朝都能数得上的大家族,树大根深,情报网效率极高。叶帆估计皇上的圣旨刚刚传到吏部,江婉婷这边就已经知道了消息。
叶帆的这次接旨大典办的可谓是盛大隆重,在连续不到两个的时间之中,两次得圣上特旨,让只在江阴有一定势力的叶家,一时之间享誉南直隶。因为这次叶帆擢升的官职不再是散阶,因而需要经过吏部,在圣旨到达江阴之前,早已经传遍了南直隶,因此叶帆接旨的当天,不但常州府的士绅赶到了江阴,就连隔壁松江府都赶了过来巴巴的参加接旨大典。这也让叶帆力压前段时间乡试之中高中解元的顾天俊,一时间风头无量,万众瞩目。
在接旨大典上,除了江婉婷代表常州陆家宣布捐赠叶家坝守备营五百副兵甲之外,江阴和甚至是常州府的豪族纷纷慷慨解囊,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到了最后书记官把各个大族捐赠的单子拿给叶帆看的时候,叶帆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如果各个豪族捐赠都能实现的话,江阴守备营在前两年即便是没有朝廷拨的银子,守备营都能把战斗力维持在一个很高的水准上。
这次在江阴保卫战中出了大力的林伯江,也被特旨擢升为江阴守备营的副镇抚,协助叶凡一起组建江阴守备营。而叶家坝巡检司和乡营相应的遭到裁撤,一齐并入江阴守备营之中。
叶帆本以为此时会引起叶家坝两个大族叶家和林家的不满,哪里知道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叶家和林家遭受倭寇这一劫,皆是元气大伤,现在每年万把两银子养着乡营,巡检司,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沉重的负担,朝廷愿意接手,对他们来说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并且,裁撤乡营和巡检司而组建的江阴守备营还是在叶家坝,有叶帆这个本地人出任守备营镇抚,守备营的战斗力只可能比乡营,巡检司的强,而不会比他们的差,一举两得的好事,叶永白和林伯涛高兴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反对。
在接旨大典上,叶帆再次见到了叶家家主叶永白和林家家主林伯涛,自倭寇败退之后,叶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两位家主,这才不到十日的时间,两位家主又苍老了不少,可见在这次叶家坝的重建之中,两位老家主到底操了多少的心,收了多少的累。在席上,叶帆还问起了叶锦林,叶永白叹了一口气,告诉叶帆,叶锦林被救了回来,但是倭寇砍断了腿筋,瘸了一条腿。叶锦林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现在自暴自弃,整日喝酒,流连于江阴风月场所,在这叶家坝重建的关键时刻,一点忙都帮不上。叶帆原来以为自己听到叶锦林的坏消息会幸灾乐祸,但是想着叶锦林在那天夜里冒着生命危险为他和邓续辉的卫队指引方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心情复杂的叹了一口气,这种事自己也帮不上忙,就看叶锦林自己的了。
万里十七年十一月九日,已经在“陆园”休养了半个月的叶帆,在这一天终于决定启程回叶家坝。而江婉婷许诺的那五百副铠甲已经由南京工造局的府库中日夜兼程运到了“陆园”,就等着这一天和叶帆一起回叶家坝。
这天一早,叶帆也没有通知江阴城中的乡绅百姓,带着投奔叶帆的那三十九个乡勇,在赵雄的护送下,绕过江阴县城,本想悄声无息的回到叶家坝。但是绕过江阴城北走上城北官道的时候,前面赶车的赵雄发出了一声惊呼:“秀才,你快看。”
坐在车厢里面的叶帆掀开马车帘子,神色一怔,道路两旁站满了密密麻麻的江阴乡民,看见叶帆的车架出现在了道路尽头。这些朴实无华的乡民对保卫江阴不受寇患的叶帆满怀感激,前几日的接旨大典只能有有着名位的士绅参加,乡民都偷偷打听叶帆回叶家坝的日期,以求能在这一日一睹叶帆的风采。
有人将家中仅有的老母鸡抱在怀里,要送给叶帆,也有人拦着叶帆的马头,把家中的子侄带到跟前,拍着他们壮实的胸膛,要叶帆同意他们参加江阴守备营,杀敌守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