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皇上是不知德妃也会来此,讶异问道:“德妃昨夜才突传身体微恙,怎的,可好了?”
微恙?
看向前头站于门边的翠菊,只见她摆着手,看是不知情了。
果然……
“谢谢皇上体贴,臣妾这身子可能是还不大适应这南北两地的气候,不过今天已然是好多了,这还是多亏了李医官。”
“哦,那李医官是不是还得看赏了?”
目光扫视到李医官那袖下的颤抖,顿然很多事情都开悟了。
“臣妾,就是想说,能不能请皇后娘娘开恩……”
还未来得及反应这么一句话,就听着德妃声音一阵哽咽,尔后,更是举止怪异的双膝跪地,可怜哀戚地看着我与皇上。
那话却只是对皇上说,“皇上,臣妾得知家中娘亲重病,臣妾这做晚辈的,如今……如今,得知有李医官如此好医术,只恳求可以让李医官亲自替家中娘亲诊断医治……如若可以,臣妾作为晚辈,也是尽到孝道,如若……”
“快将德妃扶起。”
皇上的语气上听不出如何,我也已无心揣测,德妃此举当是知晓了什么,又或者她想做什么,而这个先头,就是必须除掉李明宝。
那么亲近身边的人,望着那站着恰仙宫正殿内背着手站了许久的明黄背影,心中越发枯寂,虽是深知,宫中的人多数是守着孤寂而长居甚至长眠,可这来得太快,甚至让着措手不及。
感念一发,一滴泪落下,便不可收拾……
却又在尾光扫及明黄挪动的一刻,收住了泪水。
之前,虽然明面上相敬如宾,可如今只感觉陌生了,不知晓,也捉摸不透眼前人是如何如何的心思。
“你可知,为何刚才传李医官至此处?”
摇了摇头,以作回应,嘴唇懦懦动了动,还是启口回着话,“不知皇上意欲为何?”
既然不是合着德妃的事情,那其他事也并非要事了才对。
“李医官并非皇宫唯一的医官,也非他医术最为高超,就无其他能人。你与他所隐瞒着的事情,你要否认不是?”满满讽刺语音,又是怒气腾起。
恍如和适才那与德妃两人相敬和谐相差甚远。
谁曾道故人心易变,泪眼微蒙,“臣妾等的不就是今日这一刻,以带功之身来赎罪,臣妾想来,皇上不应当是会体谅的?”
“那你所言就能令本该早早出世的皇子降世?”
梗然噎住了喉底的无数争辩话语,是的,为保护好皇家骨肉,多大的罪行,隐约想起宫外沐王府来,田家嫡长孙,清楚那族谱上,已是永远没了……
心下泫然,泣声不已,“是臣妾不好,未能好好守住他,如若不是,只欢喜他多可爱伶俐,是臣妾未能够留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