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应憨厚的回答,顿时就让下面的文武忍不住要笑,当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出陶谦这只是客气,并不是真的要喝酒。唯独他这个大公子没看出来,但是陶谦是太守,他们都是给陶家打工的,虽然想笑,但是都不敢笑,憋的甚是辛苦。
陶谦心里也来气,这要不是在众人面前怕失了礼节,他真想好好的抽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两巴掌。不过他内心更多的是悲哀,如果自己百年之后,这徐州偌大个家业可怎么办呀!
“滚回去。”陶谦压抑心中的怒火,小声的骂道。
陶应虽然有些迂腐,但是还不傻,他知道肯定是刚才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把父亲惹生气了。立刻就回到了自己的的座位上,不在说话。甚至头都不敢抬。这一切曹嵩倒是看到了眼里,他嘴角弯起一个不经意的弧度,一丝淡淡的笑意呈现在脸上。这陶谦的儿子,照自家的阿瞒可就差太远了。
“大公子真是孝顺呀!”曹嵩叹了一口气,好像十分羡慕陶谦的样子。
陶谦打量了一眼他,也不知道他是在做戏,还是发自真心的。于是陶谦只能应付道:“这孩子孝顺归孝顺,但是就太过于迂腐了。难堪大任呀!”
“使君过谦了,这么孝顺的孩子可是可遇而不可求也。”随后他摇摇头,又长叹一声,好像真的很羡慕陶谦似的,“你看我家那阿瞒,一心思就顾着平叛,维护朝廷,自己建功立业,也不管我这当爹的。这要不是我求着他想上兖州看看他,说不准呀!他早就把我这老爹给忘喽!”
“曹公说的这是哪里话,曹操这样的才是做大事的人嘛!不提了,不提了,喝酒。”陶谦笑着说道:“一说起我这儿子就让人生气。我这身体抱恙,就不能喝了,不过曹公你得喝个尽兴呀!”
“一定,一定。”
到了下午,曹嵩委婉的拒绝了留宿徐州的建议,而是打算尽快赶往兖州,早日于儿子相会。
这种思念儿子的情怀,陶谦身为人父又怎么不理解,虽然自己这俩儿子不成器,但是他还不是舍不得打,舍不得骂。
于是陶谦派五百亲兵,由张闿带领,护卫曹嵩去兖州。
夜渐渐深了,曹嵩带着几名家仆,在一家官道上的小客栈住下。曹嵩出手大方,一拿出钱袋的瞬间,张闿就看到,那里面可是一锭锭黄金,曹嵩随行的有七八个大箱子,这里面得有多少黄金?
多年为官,曹嵩察言观色的本事岂可小看?在张闿眼露贪欲的一瞬间,就完完全全的被他给捕捉到了。临行的时候,曹嵩就打听明白了这张闿的身世,他原本就是黄巾乱党,是陶谦用金银收买过来的。这样的人岂能不贪财?
徐州自古就是战略要地,如果曹操占领了,进可逐鹿中原,退可据守兖州。不过徐州之地,多家诸侯都在眼馋,岂能任由曹操动手?如果进攻徐州,曹操少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今日之事,曹嵩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儿呀!为父也就能帮你到这了。”
一桌桌酒肉上来,这些徐州的士兵吃的尽兴,客栈里住不下这么多人。在客栈外边,还有大批人士卒架起篝火,烤着酒肉,吃的高兴。虽然徐州富饶,但是作为士兵的他们也不是天天有酒喝,天天有肉吃,平时能吃饱就不错了。今天曹嵩付账,这些大头兵都是抱着不吃白不吃的心里。
曹嵩早早的就去房间休息,作为亲兵队长的张闿,悄悄的尾随其后。曹嵩进门后,张闿一直就在门外徘徊,琢磨不定。
在屋内的曹嵩,看门外晃动的人影,他的嘴角就挂起了一丝微笑。
“看来火候不够,老夫我就在加把火。”低声念叨了一番,他就转身打开了一个身边的一个箱子。
在门外偷窥的张闿,顿时被灯火下满满的一箱黄金,给晃瞎了双眼。
曹嵩虽然有钱,但是大部分都已经运到了兖州,给曹操组建部队用了。现在这一箱黄金,其实只是表面一层是黄金,下面都是填充的稻草衣服石块等一些杂物。为了不让张闿起疑心,其余的几个箱子里,都装的是石块,因此搬动起来很重。就这几十锭黄金,还是他变卖了家里的田地所得。
“看你这回上不上当。”曹嵩在门里暗暗冷笑。
这些黄金确实让张闿心动了,他在心里暗暗想到,如果自己杀了曹嵩,夺了黄金。那这些钱财足够自己挥霍一辈子的了,那是什么生活?大豪宅住着,山珍海味吃着,娇妻美妾搂着。那快活的胜似神仙呀!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突然出现了一抹阴冷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