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先生,我家主公有请。”
在驿馆内已经待了两天的庞统终于得到了跟刘璋见面的机会。两日的思考,庞统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方法,那就是——随机应变。
益州的州府跟北方南方倒是大有不同,整座府邸占地面积十分大,而且房屋都是阁楼式,显的建筑高大宏伟,而且在屋檐顶端有些发尖,这点倒是跟哥特式建筑有些形似。
建筑风格和地域文化人的性格等有关系,北方人性格豪爽,因此建筑也都是大开大合,金碧辉煌,轴对称的房屋处处都显示着北方人不拘小节的性格。
而在南方,南方人温文儒雅,羽扇纶巾,因此仿佛也都是以小桥流水,别出心裁为主。虽然气势上逊色于北方,但是往往每一个房屋,每一个园林都独具韵味。
川蜀的风格与这些都略显不同,川蜀山脉大川,险峻峭壁颇多。往往不经意间,房屋的架构就受到自然环境的影响,别具韵味。
此时,刘璋正襟危坐,川蜀文武都在。数十道目光纷纷都集中在刚刚走进来的庞统。庞统不慌不忙,缓缓褪下鞋,迈出的每一步都显的那么沉稳。
伴随庞统来的小黄门给庞统介绍道:“这位是川蜀长史徐靖。”
在右边第一桌的徐靖含笑,起身抱拳道:“在下川蜀微末之士,徐靖是也。”虽然礼节不失,但是语气中仿佛又那么一丝嘲弄:“在下听说,先生高卧隆中,有外号称凤雏,而且先生常常自比管仲乐毅,莫非真的有此比吗?”说完还抬起头,有些含笑的看着庞统,好像很期待他闹出笑话。
不过庞统不慌不忙,仿佛没有听出这语气中的嘲讽之意似的,他淡淡的笑了笑,对徐靖道:“这只是在下平生之小比,先生不必在意。”
“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徐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只见他顿了顿组织好语言继续道:“听闻潘使君费尽心机,宝马相赠才换的先生归心。之后潘使君可是如鱼得水,准备席卷汉中,独成霸业。可是几次败于张鲁之手,听闻潘使君都吓的跑到了长安,很久都不敢回了,我倒是想问问,此时是鱼在水中,还是鱼在汤锅?”
庞统望着众人的眼观都几分嘲弄,此时此刻他已经明白了刘璋的所做所想,就是想先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好杀杀自己的气焰。没想到倒是也能弄出如此大的阵势。
“我主若想取汉中,那是易如反掌。只不过我主为了汉中百姓的安逸,不愿意让汉中陷入战火之中。而且我主公去长安,也非避祸,而是要救出曾经一个约定三生的女子,如此重情重义之人,天下哪去找第二个?”庞统言辞犀利的反问道:“而今,我主公屯兵勉县庸城,如龙入海,凤腾空,别有良图。这些就不劳先生费心了。”
“原来如此。”徐靖朝着庞统深深的一鞠躬,但是饱含笑意的脸上却闪过了一丝狠色。“先生自比管仲乐毅,管仲者,相助齐桓公成就千秋霸业,一匡天下。而乐毅着,扶持弱燕,一鼓作气,练下齐七十二城。此二人都有安邦济世定国之才也,而先生呢?呵呵,枯坐草庐,啸傲风月,除抱膝吟叹之外别无所长,潘使君未得先生前,割据城池,尚能自保。而得了先生呢?处处战败,丢盔弃甲,抱头鼠窜,上不能报天子以安黎民,下不能剿贼军而守疆土。在下直言相告,先生雅量,请勿见怪。”
这番话不禁犀利,而且处处透着嘲笑。在场的文官基本上都听出话内包含的意思,都纷纷笑了起来,一时间笑声满堂。
庞统并没有理会众人的笑声,而是自顾自的说道:“鹏飞万里,燕雀不识其志,我本以为燕雀应该在林间,那成想今日全部聚于廊下。我主入主汉中以来,何曾尝过一败?张鲁率领数万大军杀来之时,我主在勉城火攻,玉带河用水,致使张鲁数万兵马片甲无归。最后连葭萌关都落到我们手里,要不是我家主公有估计汉中百姓,现在世间恐怕早就没有张鲁此人了吧!我想,就算管仲乐毅用兵,也就是不过如此了吧!”
随后庞统又鄙了一眼徐靖道:“而有些夸夸其谈之辈,闭目塞听,如果论沽名钓誉,他们五人能及。但是临敌用兵,他们却百无一用,只能贻笑大方了。”
“你……”徐靖看着庞统,好像气了够呛,指着庞统的手指在不断的颤抖。但是单单却一句话说不出来。
“还你什么你,推下去好好歇息吧!岁数这么大了,气死了就不好了。”庞统继续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