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楚天澜进来对崇文帝行过礼后,就道:“儿臣看父皇今日早朝结束的匆忙,十分忧心父皇龙体。”
眼角的余光扫过一边的君若倾,太子心中此刻有几分的忐忑,不禁有些后悔这个时候过来,他早已看见崇文帝对于他的到来面色不愉,可一早就得知景阳世子入宫的消息,父皇又早早的散了早朝,实在是于心难安。
“平身吧。”崇文帝道:“朕身体无恙,太子不必忧心,赐座。”
“谢父皇。”太子靠近两步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看见上首的棋盘白子紧紧的包围着黑子,心中已明白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皇上既有国事商谈,那若倾就先行退下吧。”
崇文帝点了点头:“也好,不过既然世子已经可以出府了,也多进宫走走,陪朕下几局,这些年,除了世子,当真无一人能配当朕的对手。”
“谢皇上夸奖,若倾定当谨从圣意。”
君若倾说完后,双手一撑自己的身体,落在一边的轮椅上,那种惊世的才华这一瞬间让人不禁遗憾的叹了口气,可也正因为如此,看在眼底的崇文帝与楚天澜都松了一口气。
说到底不过只是个残废而已。
君若倾仿若不觉他人心思,淡然自若的转动着轮椅慢慢的离开了养心殿,刚出了大门,常公公就殷勤的上前道:“老奴立即派人送景阳世子回王府。”
“正好本王没事,景阳世子就由本王送吧。”
楚惊风不知何时从一边闪出,身上也没穿藩王朝服,不过一袭简单青衣,腰带松松垮垮的系着,额前一缕发丝随风飘荡,此刻正扬着灿烂的笑意看着君若倾。
“常公公,你不用做出一脸为难的神色,还怕本王将景阳世子给弄丢不成,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吧?说不定皇兄一会儿就要找你了。”楚惊风嫌弃的挥了挥手,也不等常公公说话,就走到君若倾身前道:“怎么样,就由本王送你回去如何?”
君若倾淡笑点头:“那就麻烦康亲王了。”侧头对常公公道:“公公不必为难,康亲王自然是会稳妥不会将我弄丢的。”
楚惊风脸上扬起一丝怪笑,却也没反驳,常公公看着康亲王瞪着他的样子,也知道这位小祖宗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只能点点头:“好吧,那老奴就将这活交给康亲王了。”
“哼,早这么说不就完事了吗?”楚惊风接过轮椅,站定在君若倾身后,急切切的就将人给推走了,只留下常公公担心的站在原地,就景阳世子怕出什么事情,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担当不起。
走了一段路,楚惊风忍不住先说话了:“你倒是狡猾,在那死太监面前激我,看来你也不像表面上那么正义吗?”
轮椅咕噜噜在皇宫长长高高的宫墙内滚动,红色的墙壁,青翠的瓦片无一不显现出东明国最高掌权人的高高在上与奢华享受。
君若倾坐在轮椅上,从眼角看过不断倒退着似乎永远一模一样的墙壁,对答:“怎么,原来康亲王不准备将我送回去吗?”
楚惊风忽然顿住脚步,吊儿郎当的道:“我还真没打算将你给送回去。”说完忽然神神秘秘的弯下腰,对着君若倾的耳边说:“喂,你没感觉有风吹过吗?”
君若倾当真闭着眼睛细细的感受了一番,随后认真的说:“围墙太高,风吹不进来。”
“那么风不动,世子的心动了吗?”楚惊风站起身子重新开始推车,眼底的笑意那么的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