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求您别休了儿媳,求求您了!儿媳一定不会耽搁相公的子嗣,儿媳马上为相公娶一房平妻,给相公纳几房良妾,婆婆,儿媳一定不会让相公膝下荒凉,一定会帮相公广延子嗣;求婆婆你不要休了儿媳,求求您了!求您看在儿媳入门后对您一直恭顺事从,孝顺有加的份上,别休了儿媳;儿媳以后一定会更孝顺婆婆,关心相公,婆婆别休了儿媳,求求您……求求您……”
任堂下女子如何让苦苦哀求,小刘氏坦然立于堂上,神色肃穆,对之视而不见,“苏氏,你嫁入唐家三年有余,我自诩待你不薄,你竟狠心隐瞒自己的恶疾,致我儿年将及冠仍一无所出,膝下荒凉;要不是我见你一直没有消息,请大夫来家中为你诊脉,我儿莫不是要被你耽搁一辈子;你明日带着你的嫁资,自归家去吧!再不需多言,我唐家容不得你这心思阴狠的女人。胡嫂,送苏氏回房。”
“婆婆,求求您,别休了儿媳……”
“苏氏,莫非你是要我唐家将你的恶疾公诸于众,让你颜面扫地,你才肯离去?”
年轻少妇恍若被电击雷劈,怔怔地伏倒在地,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再说不出一句话。
见少妇默默被驱离,唐家老祖翁这才满意地捋捋胡须,言道,“三儿媳,好在苏氏的恶疾被咱们早早发现,不然耀祖可不就被耽误了!恶妇既已休出,耀祖年纪也不小了,你可得尽快为耀祖另觅佳妇,早日延续子嗣。老二媳妇,明日让你大侄儿领着小四传信给苏家,让苏家人早点来人,领苏氏归家去。没什么事了,大家都归家去吧!”
“老天爷,你也太不开眼了,竟然如此戏弄于我?既然你们都不给我活路,那我就死给你们看。婆婆,儿媳就是死,也不会离开相公的!”一道凄婉的声音在夜幕中低低地响起,稍许,便见一道人影跳入滚滚江河,只余波纹涟漪微微泛开。
迷迷糊糊中,苏雨感觉自己好像跌进了浴缸,冰凉的水真呛进她的肺腑。倒霉!不就是多喝了两杯,居然会掉进浴缸。在求生的本能支撑下,苏雨挣扎着想爬出浴缸。谁知,浴缸无端端地变大了好多,怎么都摸不着边?忽然,一道凄婉的声音在她脑中回荡起来,让她觉着头痛不已,在剧烈疼痛的冲击下,她一下子昏死了过去。
前山村,背靠着大山,山林郁郁葱葱,生机勃勃;村前清江环绕,因灌溉无忧,村民守着良田,近几年风调雨顺,家家户户日子过得富足安宁。
这一天,晨晓未破,村庄便慢慢苏醒了过来,几个村妇与往常一般早早来江边洗衣,一阵阵的捣衣声和村妇三言两语的闲话,拉开了村庄新的一天。
“王三嫂,你家小虎也能干事了,昨儿个给你加扒拉那一条大鱼,我家二小子就是个木的,连条小鱼都捞不着!娃他爹昨晚还拍了他两屁股,净瞎玩。”
“春林媳妇,我家虎子也就那德行,好的时候让人爱的不行,皮的时候也能吓死个人,上回偷偷跑上山,哎哟喂,差点把我心肝都吓破了,这不才好了没几天,又偷偷下河里去了,你王大哥又长在县里做活,把我哪个愁的哟——”
“唉!这些个皮小子,就没个听话的!”
村妇们叨叨几句,便埋头手脚麻利地做起手中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