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儿道:“做人要是没点原则,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盆子道:“你还不如做咸鱼。”
扇儿又气又好笑,正要回嘴,盆子从背后搂住她,将手覆在其腹上。扇儿顿觉暖流隔着衣服源源不断传入体内,疼痛缓解了许多,不由得长长嘘出一口气。
“要听话,不然下次让姓卫的给你摸肚子。”
“你也想来一顶绿帽子?”
“恩,你加油。”
“……你是在瞧不起我吗?”
扇儿派若虚鼠去打探县主的出身来历,自己每日静养在园子里,难得走动,因为肚子出奇的大,时不时会疼得她险些失去意识。没多久,她就被折磨得皮包骨,失去了往日的美貌与神采,看起来和一个疲惫的大蜘蛛一般。
“为什么我觉得我要死了。”扇儿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对焦急的卫茗道。
“胡说!”卫茗见自己声音高了,低了几度道:“我听人说女人怀头胎是艰难些。”
“我这已经不是艰难了,是艰险啊。你娘的事让我很担心,以前有我这样一个贤内助你还省下不少麻烦,如今倒要你分心照顾我。”
卫茗皱皱眉,跺脚走了。扇儿十分不解,还没一会儿,他又折回来,像下定决心一般道:“不能再拖了,也不能再由着你的性子胡来。大夫一定得看,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
扇儿哼一声:“还男不男女不女的,对吧?”
卫茗不答,自顾自道:“我已经飞鸽传信了过去,很快就有一位高人来看你。”
扇儿如今听到高人二字就神经紧张:“求求你,让我自生自灭罢!什么高人矮人的,都是混账!做人何必那么聪明,糊涂是福。”
卫茗哄小孩一般哄扇儿道:“不要说这样没轻没重的话,先生是我一向敬重的,人品也绝对信得过。你怀疑他,不如怀疑我。”
“人心隔肚皮,我连你娘都信不过,信什么先生!”
卫茗没有说话,站了一会儿就走了。扇儿十分懊悔,自己又下不得床去追,忙吩咐长希去请他回来。盆子噗嗤道:“你的原则喂咸鱼了么?”
扇儿道:“还不是你危言耸听搞得我有心理阴影了,所以才会下意识说出那样的话,伤害到了他……。”
盆子道:“你说的本没错,明知是不慈的母亲还愚孝的,才是脑子有问题呢。”
过了很久,长希一个人只身回来,看来是没请到卫茗。扇儿失望道:“他很生气么?”长希道:“王爷说他等会再来看你,皇宫里来了人,正在接待。”
扇儿心下忐忑,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卫茗来到她房里,道:“圣上听说你身子不适,特地派最好的太医前来诊视。你把帐幔放下来,等会有人要进来给你请脉。”
“我是不是要山呼万岁谢主隆恩?”
“随你。”
扇儿见卫茗神色如常,心稍微安定下来。长希放下帐幔,不一会儿若虚鼠领着一个穿着河青色太医服的男子进屋来,扇儿用窥隐蜂看去,发觉是一个面白无须的奶油医生,眉眼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那太医打开药箱,拿出小枕头和帕子,替扇儿把脉。扇儿觉得这个人的指尖十分温暖,手腕传来丝丝暖意,整个人不知不觉当中也放松了下来。
“王妃身子并无大碍,只这两个月里略有些伤神疲劳,喝几幅我开的药便好。待到得临盆之时,疼痛不适就会全消失不见,王妃也自能顺利生产。”
卫茗有些不信:“我看她这个样子,不像无大碍。”
那太医呵呵一笑:“母体康健,子亦康健。王妃身子底极好,故而胎儿元本稳固,王妃进食休息所得精华十有**是给他吞去了,这个情况在胎儿成形后就会有所改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以我多年经验来看,王妃此胎怀的很有可能是双生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