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舒口气,都替他累得慌!
“喂,那他到底是不是少峰啊?”毕竟是夫妻,此刻只有林云最关心地上这位了。
“当然是了!虽然他中了傀儡针,但这位兄台用他来挡鹰,也是不对的!”三锦摇头晃脑,再瞧裴少玉,似乎还想不通这位很像楚少琴的人到底是谁。
而陆少卿自打瞧见那针便久久未开言,此刻便又自怀中掏出几张符纸,咬破左手小指,端端用那血写上几笔,而后便晃动符纸,那符便无火自燃,末了化作一把灰。
陆少卿将符纸灰一一涂抹在叶少锋胸前血洞之上,说来也奇,那血洞本深可见骨,偏符纸灰过处,就消失无痕!我暗叹陆少卿果然还有许多我不知功法!而灵山术数更是奇妙至极了。
小心翼翼蹭过去,我拿胳膊肘杵下裴少玉,悄声问:“你是知道他一定可以救人,这才冒险吧?”
那厮转回头正色看我,大喜道:“你理我了?”
“我并未不理你啊!”
“那在青山秀水图中你说的话?”
“作数!但这天下间不止有情爱,就当我们是一路同行好了!”我眼神飘向陆少卿,见他仍紧蹙眉头,暗下决心自己不该再为个不值得的伤情伤心,于是就又补充道:“伏虎镇,卧龙镇的事了了,我便回灵山,自此后你们成你们的仙,我继续做我的痴傻小妖精,岂不两全其美!”
那厮闻言便怔怔的,目光就到了远方。
我再杵他,又问:“到底是不是啊?”
“呃?!哦,不是!我怎么知道大师兄到底会多少术法。”那厮镇定回道,末了就冲我笑,压低音道:“不过事实证明,我没错!”他顿住,耳语道:“我相信,我从不会错!”
而只是这片刻功夫,就见叶少锋身上血洞尽数消失,三锦赞了一通后,就忙着展示自己所知:“我话还没说完呢!”
“谁也没堵住你嘴!”裴少玉朝她翻白眼。
“是啊!哪像你,忙着和锦绣姐姐说话,眼里还哪有别人!”三锦朝裴少玉吐舌头,扮个鬼脸,末了便轻轻嗓子,故意环视一圈众人,只等着大家问呢。
果然陆少卿不忍令人失望,就道:“三锦姑娘请讲!”
“傀儡针,要说我不知道,就没人知道了!”
“姑娘为何如此说?”陆少卿直视三锦眼睛。
“因为傀儡针只有我师父会用啊!”
“姑娘的师父是?”陆少卿忙追问。
那三锦张了张口,正要说,突然瞄一眼青山秀水图,当下便变了脸色,惊呼一声:“不好,他要来了!”
言罢竟似被一百头豹子追着般一下从那破窗跃出,几个起落间身形就已不见。
我们莫名其妙瞧着,只觉得人人都似被蒙了眼,事事蹊跷,不知该如何出局。而墙上挂着的青山秀水图就一阵刺目光华起,但见那光柱中显出一宽袍道人来。
却正是久寻不见的妙缘真人!
“妙缘真人?!”几个人又惊有喜,而那真人也不说话,只是用眼角瞥下情势,便踱步到了叶少锋身前,轻轻一抚掌,本死倒般的叶少锋便睁开眼,长叹一声,悠悠醒转。
林云扑上去好一通哭,直哭的叶少锋一脸的茫然,而妙缘真人拇指食指一扣一弹,那被定住身形的苍鹰就一连滚了几滚,显出原身来。
竟是阿采?!
我们初初进府,曾怀疑过的那个小丫鬟?曾以为体内存着楚少琴魂魄的害羞姑娘?曾因被陆少卿抓下手就捂着头面奔出去的姑娘?
当夜我追她却死活追不上,几日后她又莫名其妙被三锦送回,如今居然化作苍鹰,要将陆少卿几个置于死地?
这阿采,到底与这帮子人有何愁?若说她来历不明,那么三锦呢?为何好像知道许多,却又似乎一派天真?!
头越想越晕,而妙缘真人已再拂显身的苍鹰阿采,冷冷说道:“说吧,把所有的事,都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