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要客气了,皇上马上就要来了,还是一起在这里恭候圣上驾临吧!”褚遂良见到长孙无忌与语儿之间的话语里夹带这一种硝烟般的东西,为了不想在这个朝堂上闹出什么大动静来让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于是上前阻止他们说道。
天子还有一会就会到朝上了,他们要是再因为什么事情闹出什么不愉快的话,实在是有失在朝上的礼数,传了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的,因此她毫不犹豫的上前说了这样一番话,好让他们各自都让一步,不要再发生什么矛盾。
语儿与长孙无忌都明白褚遂良大人的意思,于是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站回到自己所该站的位置上,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了。
这个时间朝堂上的那些朝臣都已经到齐,许敬宗与李义府、狄仁杰等都相距站在了语儿的身边,和长孙无忌他们那一干老臣形成对立势力,分站在了大殿上的两侧,两边的人互相用眼神瞪了对方一眼,那样子就像是水火不容一般,谁也看谁不顺眼。
“皇上驾到!”这个时间郭得胜的声音从金銮殿的一侧传了过来,进接着皇上便走到了自己的龙椅边,转身坐了下来。
满朝文武都在皇上的跟前三跪九叩起来,却只有语儿一如既往的站在那里不动分毫,因为她得到过皇上的特旨,见君上是可以不下跪行礼的,只需要作揖弯腰即可,所以此刻的语儿仅仅是做了这两个动作。
“众位臣工,平身吧!”皇上见到大家都依照规矩在他的面前行礼了,于是让他们大家起来说话。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臣们都三呼万岁后依次从地面上站了起来,继续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启禀皇上,老臣有本要奏!”长孙无忌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回到自己所站的位置上,而是继续跪在皇上的面前对着皇上说道,看来他是打算在第一时间将自己要说的话给说了出来,一点都不敢有任何耽误,否则他自己站在边上也会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行为的。
“国舅有话请说,朕恩准你就是!”皇上的心里对于这个长孙无忌原本是很恼火的,前天上朝的时候,这家伙就串联着那样多的老臣罢朝,现在知道司空大人离开了皇宫,他的身边没有了什么人在,所以就胆大包天的再次来到朝上,他实在是不知道这长孙无忌又想在他的面前玩什么样的把戏。
皇上知道不管怎么样,现在既然长孙无忌在自己的朝堂之上行了君臣之礼,那么就自然要给对方一个说话的机会了,因此他没有做任何犹豫就立刻答应了长孙无忌的要求,让长孙无忌接着将那些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说完。
上次在围猎场上要不是对方有所准备的话,他说不定就已经将这个长孙无忌给就地正法了,现在司空大人不在身边,他的身边又实在没有什么人可以用了,所以就算是自己再怎么看长孙无忌不顺眼,暂时他也是什么也做不了的,因此最后他只能是答应了长孙无忌的要求。
“女谏官兰语儿语大人见到圣驾不行跪拜之礼,有失君臣理解,枉顾圣人教诲对皇上不敬,大有不臣之心,还请皇上彻查兰语儿,整肃朝纲!”长孙无忌见皇上允准自己说话了,于是稍微思索了一下便对着皇上说道,似乎这个事情在他看来是很严重的事情,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不给皇帝下跪,那可是大不敬之罪,不管怎么样也不能看着这样的事情在他的面前发生而不说话的。
再说这兰语儿可是永宁殿那边的人,与明空的关系非比寻常,她的任何举动都可以代表明空的意愿,而那明空早有不臣之心,否则先帝太宗皇帝也不会将其贬斥到感业寺当尼姑了,如今明空回到了大唐后宫就是非不断,先是弄得后宫不和,事端横生,后来萧淑妃与王皇后被赶进冷宫,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明空所铸造的,所以他觉得再这样听之任之的话,还不定这个女人会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来。
因此他打算先参兰语儿一本,好让语儿被贬斥出宫或者是论罪杀之,这样便能断掉明空的一条手臂,不让这个女人再在后宫兴风作浪了,思索到这里,他才在皇上面前弹劾语儿,打算将语儿置于死地的。
“长孙大人,你这话本官可不敢苟同,皇上曾给谏官语大人一道恩旨,准于她见官大一级,见君上不需要下跪的,你现在在这里弹劾语大人,莫不是在弹劾皇上,说皇上有眼无珠识人不明?”许敬宗在听到长孙无忌那些污蔑语儿的话后立刻出列说道,长孙无忌的那点道道他可是比谁都清楚明白,当然知道这家伙想做什么了。语儿是他的恩人,怎么着他能够当上这个朝中宰相也是语儿的举荐功劳,而且语儿是辰妃的结拜姐妹,算是辰妃的死党,时下辰妃即将继任皇后席位,就算不冲着别的,冲着这一点,他也要在帮着语儿说话。
“许大人,你这是血口喷人,老臣绝无半点对皇上不敬之意,只不过是就事论事,你不可以这样污蔑老夫!”长孙无忌听到许敬宗那些保护语儿的一番说词,于是立刻为自己辩驳着说道,俨然一副被对方冤枉的样子。
“是不是冤枉你,下臣不敢多说什么,但是下臣相信皇上一定会有名段的,刚才下臣也只不过是提醒太尉大人注意说话分寸。”许敬宗说道,然后站在皇上面前恭敬的说道,这个时间他觉得需要要皇上说话的,毕竟皇上才是这里的主宰。
“皇上,请明察!”长孙无忌没有想到会这样轻易就被许敬宗扣上这样一个罪名,虽然这些对他的地位还构不成危机,但是对他的名誉却能构成一定的损害。他当官这样久,从来都是以重臣自居的,现在居然说他对皇上不敬,往小了说这个事情是他名誉闹清楚状况就胡乱的弹劾朝廷大臣,可是往大了说可就是大不敬的罪过了,他怎么也承担不了这样的罪名的,所以此刻他期待的是皇上给他还以清白。
要是皇上半点也不打算帮着他说话的话,那他只能是做最坏的打算,让外面那些真正听从自己吩咐的御林军进来逼宫,一来是可以拿回自己继续统领御林军的兵权,这些他本来就是趁着司空大人打仗的时候需要做的,他很清楚,只要有了兵权在手,整个京城就是他说了算的,眼前这个皇帝只不过是个傀儡而已。
现在他之所以没有动手,就是希望通过自己在朝廷上的威信胁迫皇上将兵权还给他,只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见到语儿没有给皇上下跪,而他自己又想立刻断掉明空的左膀右臂,直接置语儿于死地,却不想最后的结果却让他自己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许爱卿,国舅大人前日不曾来参加朝会,对朝会上发生的那些事情不甚了解也在情理当中,所以才会有今天这般的举动,朕能够理解,希望许爱卿与众位爱卿都能够理解下!”皇上看了一眼许敬宗,再看了看长孙无忌,于是对着大家说道。
他原本是可以接着许敬宗的这个指控而处理掉长孙无忌的,但是现在司空大人不在这里,也没有那五千精兵给自己撑腰,要是直接与长孙无忌抗衡起来,那些漂浮不定的御林军说不定会照着长孙无忌的意思而对他不利,所以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在,他不敢现在做这些事情,至少在当前不敢。
再有就是他答应了明空将立后的事情拿到朝议上来讨论,现在诏书还没有拿出来,朝议还没有开始就对长孙无忌下手,那么那些老臣子必然不会服气的,必然会对立后事宜造成更大的影响,这样久让事情变得节外生枝了,这种结果也不是他所愿意见到的,所以最后他还是决定帮着长孙无忌先打个圆场再说。
“臣等遵旨!”大臣们听的皇上这样说了,自然是不敢再多说什么了,于是都异口同声的在皇上面前说道,俨然都同意了皇上的话一般。
“国舅,语儿不向朕下跪的事情,是朕给了恩旨的,你现在弹劾她的事情朕念在你不知情不予追究,但是这个事情可一不可二,希望国舅体会朕的苦心,明白朕的用意!”皇上见到了大家的态度,于是转而对着长孙无忌说道,他知道这个事情要是自己不在长孙无忌面前说清楚的话,就不能让长孙无忌明白他照顾长孙无忌的恩德,虽然这种恩德是表面的,可不管怎么样他也要让长孙无忌知道这些,这样他有利于后面的工作。
“老臣遵旨!”长孙无忌听到了皇上的话后,只能是这样回答着,眼下的情况对他来说只要是能解决眼前的问题,根本就不会去理会其他的,毕竟他这次在朝上的目的就是趁着司空大人出兵离京的机会要回自己的兵权,其他什么都是次要的。
“启禀皇上,老臣有本要奏!”长孙无忌起身后,褚遂良出列在皇上面前叩首说道,他觉得这个时间是他说话的机会了,所以他没有再犹豫什么,也没有打算等皇上再多说什么,便抢着机会说话了。
“准奏!”皇上听到褚遂良说话了,于是允准着说道,这褚遂良可是当朝辅臣,虽然和长孙无忌是一党之人,但不管怎么样他都必须允许别人说话,毕竟这里是朝会,要是有太多限制的话,其他人就不敢在他这个皇上的面前说话了,于是他只能允许褚遂良说话了。
“这些日子将领们没有得到能人率领,变得一盘散沙,毫无半点战斗力可言,如此长久下去,恐京城治安与防卫都出现纰漏,威胁京城百姓安全,所以御林军众位将领们都要求长孙大人重掌兵符,将御林军重新整顿起来,共同维护京城安全!”褚遂良说道,他显然是帮着长孙无忌要兵权来的了,因此特意选择这个时间说话了。
“褚遂良,你这是什么意思?帮着长孙无忌向皇上要兵权吗?”李义府听出了褚遂良那话里面的意思,于是出列指责着褚遂良说道,那样子简直就是正义凌然一般,摆出一副要保护皇上尊严的样子。
“李大人,老夫只是在皇上面前说明御林军当前的混乱情况,要请求皇上解决这个威胁京城安全的问题,绝无半点在皇上面前索要兵权的意思!你不要含血喷人!”褚遂良说道,即便是他真的打算这样做了,可是这个时间他也不能承认自己这样做,这就是为官之道,否则将没有办法立足于这朝堂之上了。
“褚大人,你说的可真好听,明明仗着御林军现在被你们控制了,再来找皇上要兵符,想名正言顺的掌握京城十万御林军,还找出这样一套冠冕堂皇却怎么也掩盖不了你们私心的理由,下官真的是不知道该嘲笑你呢?还是该敬佩你!”李义府听后接着说道,这老贼本来就老奸巨猾的,就算是真的打算那样做,恐怕也不会当着众位臣工的面承认,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的将对方阴谋揭露出来,好借着对方还不愿意明着与皇上撕破脸而逼迫对方无从下手。
“褚大人,您也不要怪李大人,您做的这些事情本身就超出了臣子做事的范围,难道说您真的忘记了圣人所教的那些人臣之礼吗?”许敬宗这个时间也开始说话了,刚才对付长孙无忌攻击语儿的事情已经让他费尽脑汁了,现在这个褚遂良又出来搞事情,实在是让他觉得这些老臣不是那样安分了,大有谋反的迹象,因此这个时间他觉得自己必须出来帮着皇上说话,维护皇上的尊严。
“许敬宗,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指责老夫不懂得什么是君臣之礼,还是意有所指的在皇上面前挑唆说老夫有不臣之心?”褚遂良可是有点遏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在朝堂上混的时候,许敬宗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没有想到现在居然跑到他的面前来狐假虎威,他要是能容忍许敬宗这样的话,那他就不是当朝辅臣褚遂良了。
“难道说不是吗?”许敬宗这个时间可没有理会褚遂良的那些什么鬼话,只要是对皇上不尊重的,都是违背三纲五常的事情,像这种事情要是能存在于世间的话,那天子的尊严威仪何在?大唐皇朝的法度何在?因此他不管是处于公理还是私心,都必须要让这褚遂良知道皇上是不可以欺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