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语儿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吐蕃国虽然与我大唐联姻,文成公主是在吐蕃国,对我大唐与吐蕃的和平作出了不少的功绩,但是吐蕃国主颂赞干布却是个不容易满足的人,他虎视我大唐疆土已经不是一两天了,此番见到我大唐南部军队北调的话,肯定会出兵对我大唐南疆进行骚扰攻击的;而且那吐谷浑那边,要不是有镇南将领守护着大唐疆域的话,恐怕也早就发兵蕲州了,现在您将南疆附近的军队全数调走,南疆的防御必然空虚,届时他们要是东犯的话,大唐将无军可调派了,试问拿什么来迎敌?”明空在军国大事上面还是考虑得很细的,所以在听到语儿的话后立刻明白了语儿所说那些话的意思,知道擅自调动南疆军队不是什么上策,要是可以的话,她宁愿语儿劝住皇上下这道圣旨。
“语儿在这个事情上说的有理,朕也不是个不听纳谏意的人,既然语儿是朕的女谏官,那朕自然是要听语儿建议的!”皇上听了明空与语儿的话,似乎也理解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刚才是在是因为明空私自动用国玺,擅自赐死赵贤妃与莫水,再加上调动兵马而没有通知他,让他觉得自己皇权受到侵犯,一时基于气愤,这才意气用事了,现在明白了这个道理,自然是不会再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了,于是他一面给自己寻找着借口,一面对着那正要出去拟旨的郭得胜叫道,“郭得胜,你先等一下,那道圣旨暂时不要拟出来。”
“奴才遵旨!”郭得胜听到皇帝的召唤,自然是不敢怠慢的,于是在第一时间回应了皇上的话,然后朝着永宁殿正厅里面走来,继续站在皇上的跟前听候吩咐。这个下旨不下圣旨的事情,是由皇上自己决定的,他就是皇上的一个传话筒,皇上既然说不需要传下去了,那他自然是要遵照皇上的意思,回到皇上的跟前听候皇上其他的吩咐了。
“好了,这个事情就看媚娘你的了,朕现在有点头痛,语儿,你搀扶朕回昭仪宫休息!”皇上俨然是不想再在这里呆了,因为他一见到明空,就立刻想起明空越权处理的那些事情,弄得他是焦头烂额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现在好不容易将一场巨大的危机给处理好,他自然是想着要先回去昭仪宫好好休息休息了,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对着身边一直站在的语儿说话道,要求语儿带他回昭仪宫去。
语儿听到皇上的话,自然明白皇上那话里面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于是立刻走到皇上的跟前,伸手搀扶着皇上对皇上说道:“臣妾这就搀扶着皇上回去,郭公公,有劳您去太医院走一趟,宣梁太医到昭仪宫给皇上瞧病!”
“奴才遵旨!”郭得胜听到语儿的话后立刻应声道,这皇上看起来像是头痛病又犯了,要是不快点将太医召来,他真的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要知道皇上出现意外,他们这些当奴才的可是一个也逃不了责任的,所以不管怎么样,他们谁都不敢有所怠慢,这个事情郭得胜是一点也不敢耽搁,也没有吩咐别的什么小太监代劳,而是自己亲自走上一趟,这等大事他必须自己亲眼盯着才行,免得出现什么纰漏他自己担待不起。
语儿见到郭得胜听到她的话就出去了,于是稍微准备了下,就带着皇上离开了永宁殿,看来她是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将皇上带离这里了,毕竟皇上他很不喜欢这个地方,甚至是不喜欢这个明空,所以她这样做无非就是帮着皇上脱离苦海,因此她不敢再多说什么别的,也没有与明空打什么招呼,只是直接将皇上搀扶着走出了永宁殿的大门。
出了永宁殿的大门后,走进了那条通往昭仪宫的走廊,皇上轻轻将语儿的手给推开,然后对着语儿说道:“语儿,你先回自己的寝宫好了,朕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就不能陪你了!”
皇上的心里是有着别的一番打算的,只是因为事情具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他不打算让语儿参与进来,害怕语儿因此而受到牵连,所以他才故意找借口托词,不打算去现在就回昭仪宫去了。
在他的心里,最重要的就两样东西,第一是太宗皇帝交到他手上的江山社稷,大唐天下以及黎民百姓的福祉,第二就是他这辈子做梦都会惦记的语儿,这两样东西不管是谁,他都不允许别人去侵犯的,否则就是和他过去去,即便是要他豁出性命去,他也会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的,因此他在这个时候自然是不会将危险留给语儿的。
“皇上,您不是头疼吗?怎么……”语儿原本认为皇上借故头痛只不过是想借机离开永宁殿,回到她的昭仪宫的,却不想在这个时候皇上却改变主意,不去昭仪宫了,这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因此她很迷惑的询问着皇上,摆出一副不理解皇上那话是什么意思的样子。
“朕没事了,语儿放心就是!”皇上随便敷衍了语儿一句,然后拍了下语儿的肩膀,就与自己身边的随从人员一起朝着正和殿走去,看来皇上的心里真的很牵挂朝廷大事,无时无刻不在为前线的战报担心,所以他才会在这头痛的时刻依旧想着去昭阳宫处理国家大事,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会。
皇上走了,语儿自然也没有在这里留下来的意思,这个皇宫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开始有点变质了,每个角落都充满了杀戮与陷害,明空再也不是从前的明空了,现在的明空变得为了权力地位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简直比当初的王皇后、萧淑妃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实在是不喜欢这里,在心底萌生了一种想离开这个皇宫的冲动,但是因为皇上的原因,她却没有办法做出决定,所以此刻见到皇上离开的身影,她也只好转身,朝着自己昭仪宫的方向走去。
回到昭仪宫的时候,梁太医已经在宫内等候了,当见到语儿与随行的罗过、小月等人回来时,却没有见到皇上,于是起身在语儿的面前询问道:“玉主子,如何不见皇上到来?”
他在太医院被郭得胜传唤过来,说是皇上身体违和,并且让他着急火燎的朝着昭仪宫这边赶过来,目的就是希望他早点给皇上看病,可是在他匆忙的赶到昭仪宫的时候,却没有见到昭仪宫内的主子到来,于是他只能是在昭仪宫内等候着,可是等到现在,却也只是见到语儿他们几个人回来,然而依旧没有办法见到皇上,他实在是觉得很不理解了,于是走到语儿跟前对着语儿询问着说道,大概是想从语儿哪里得到有关皇上的一切消息。
“梁太医,不好意思,皇上忧心国事,这会已经去了正和殿那边,您是不是移驾去昭仪殿给皇上瞧瞧?”语儿见到梁太医询问,于是在梁太医的面前说道,这梁太医的医术很有可能是汪太医离开之后唯一一个医学技术比较高的太医,所以不管皇上的病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她都觉得应该让汪太医去好好给皇上看看,这没有病还好,要是有病的话,也好早点治疗不是?所以她建议梁太医道。
“玉主子哪里话,既然皇上不在昭仪宫,老陈就去正和殿见驾!”梁太医见语儿在自己的面前交代清楚了一切,这才对语儿说了这样一番话,然后告辞着转身离开了昭仪宫,直接朝着正和殿那边走去。
“姐,您说皇后娘娘怎么可以越过万岁爷的权限调动兵马,还私自下旨将赵贤妃给处死了,这不是将她自己当成万岁爷了吗……”小月见到梁太医已经离开了昭仪宫,而昭仪宫内只剩下了自己几个人,于是在语儿的面前发发牢骚说道,看来在这个皇宫里面,她也是有很多事情看不顺眼的,尤其是今天明空的所作所为,别说是她看不顺眼了,恐怕就是大唐所有朝臣都看不顺眼的,可是因为她身份地位,不能在某些大人物的面前说什么话,所以只能是这个时间在语儿的面前发发牢骚了。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你不想活了你!”语儿听到小月这样说话,立刻看了看四周围,本能的将小月的嘴巴给捂上,不让小月继续说下去。现在在皇宫里面,明空的势力已经遍布了,她甚至可以不将皇上放在眼里了,他们这些小喽啰自然是更加不会入她的眼,这话要是传到了明空的耳朵来,恐怕带来可不仅仅是杀身之祸,因此不管怎么样,语儿都不能允许小月再这样没有顾忌的说下去了。
“是呀,你就听玉主子的话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添乱!”罗过见语儿那担心的样子,自己心里也变得有些忐忑不安了,明空今天是怎么样对付皇上的,怎么样安排军队对付叛军的,他都看在眼里,可以肯定的是这,明空在做这些事情之前事先就已经想好了所有的计划,包括叛军的作乱,否则她根本就不可能这样及时的调动军队去围剿那些即将袭击长安城的叛军,也不可能及时的调动大军人马所急需的粮草后援。
从这所有的细节来看,这明空已经不仅仅是适于后宫当皇后的人了,要是时机允许的话,她很有可能会成为控制朝纲的女人,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感到害怕,感到恐惧,因为这种人一旦操纵了权柄,天下就只能是她,谁阻拦,谁就得付出生命的代价。
“是是是,这话我保证不再说了,可我就是不明白嘛,万岁爷为什么要怕她?我要是万岁爷的话,一定会将她给废除了,然后打入冷宫等待处理的!”语儿见到罗过这样重要说话了,小月似乎变得老实了许多,于是轻轻将捂住小月嘴巴的手给松开,却不想这才刚松开,小月又开始大放厥词了,看来她心里的不服气完全是为皇上抱不平。因为皇上是语儿的男人,她爱屋及乌,自然是会为皇上那边着想了,所以才会举觉得明空这样做很不符合常理,是大逆不道,只是她不明白皇上为什么可以容忍明空胡来,却不加以治罪。
“你呀,这有什么不明白的,皇后娘娘现在都可以调动军队北上迎敌了,说明朝中已经有不少人是皇后那边的人,皇上想克制住皇后的势力,曾经想过调动南方的军队,但是玉主子考虑到南方疆域可能出现外敌入侵的局面,被极力阻止,当时皇后娘娘肯定也是觉得玉主子这些话对她有益无害,所以当时就迎合了玉主子的说词,表示不让皇上擅自调动南疆军队,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维护她自己的势力,而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继续给她自己扩大影响,让更多的人知道她武媚娘,却不知道皇上,在为她今后的路做铺垫!”罗过见到小月依旧想不通,知道自己要是不在小月面前将所有的一切都给解释清楚的话,小月是没有办法闭嘴了的,因此她二话不说,就在小月面前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原来是这样呀!”小月听到罗过的这番分析,似乎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其实并不是皇上害怕了皇后娘娘,而是因为现在皇后娘娘的势力确实要比皇上大,皇上要是贸然行事的话,很有可能会激怒皇后娘娘,造成皇后娘娘身边的势力极力反击,那个时间危险的可就不仅仅是皇上了,还有语儿他们这整个昭仪宫,因为昭仪宫向来都是向着皇上说话的,对明空来说早就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不拔不痛快的,因此皇上没有什么别的选择,暂时只能是隐忍下来韬光隐晦,等到有机会的时候再反戈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