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许再有事瞒着我。”楚天舒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萧瑾有些讪讪的,她承认自己手段有些卑鄙,用楚天舒的心软和对她的关心揭过了此事。虽然和楚天舒的相处中多是她曲意奉承讨好,可是细想来,楚天舒同样给了她最大限度的纵容。
楚天舒把浣月白微等人叫了进来,吩咐她们去请大夫。
萧瑾立刻警觉,请大夫的话就意味着她要喝药!她也不怕浣月她们笑话,拉着楚天舒的衣袖撒娇道“三爷,妾身没事,多喝点水,睡一觉就好了!”
而楚天舒丝毫不为所动,“押着”萧瑾看了大夫,“审查通过”了萧瑾的药方,等到浣月和白微各端着一个黑漆小托盘进来时,他和颜悦色的亲自把盛着黑漆漆汤药的甜白瓷碗送到了萧瑾面前。
萧瑾垂死挣扎。
“三爷,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了!”看着楚天舒似笑非笑的眼,萧瑾这会儿才恍然大悟,楚天舒这是在趁机收拾她呢,明知道她最讨厌喝药,她顶多算是略感风寒,本不用喝这么多药。她悔恨不已,还装咳嗽……简直就是自己挖坑然后往里面跳啊!
果然楚三爷不好惹,她还自作聪明,简直就是找死!
“三爷,妾身不敢了。”萧瑾可怜巴巴的认错。
楚天舒剑眉一挑,他嘴角微斜,似乎对萧瑾的回答并不满意。
“妾身以后保证听话,您说往东妾身不会往西!”不做死就不会死,萧瑾一脸痛改前非的诚恳表情,她已经被自己感动了。“妾身不会再自作主张!”
“是吗?”楚天舒老神在在的指着两碗黑漆漆的药,上面袅娜着缕缕白烟。他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萧瑾几乎是两眼一黑。“把药乖乖喝了,我就信你。”
萧瑾几乎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表忠心,似乎表错了时候……
“三爷,咱能不能打个商量?”别的事也就罢了,唯有在喝药这件小事上,萧瑾总想着讨价还价。“我喝一碗好不好?”
楚天舒却是一反常态,他摇了摇头,不似往日沉稳的语气,轻飘飘的似乎没有重量,却像是一把柔软的毛刷,一下下扫过,更是抓心挠肝的难受。“所以你的话我也只能信一半?”
萧瑾立刻垮下了脸。
如果不是眼前的人带着面具,萧瑾几乎以为他是楚二爷!果然是兄弟么,楚三爷再怎样冷漠无情,多少也和楚二爷也有点相似的基因!她心中的那点儿歉意瞬间烟消云散,还以为楚三爷是个心地宽大的……
天下乌鸦一般黑,更何况是两只有着血缘关系的乌鸦呢?
眼一闭,心一横,萧瑾大义凛然的端过甜白瓷的碗。就当是热可可——还没送到嘴边,那苦涩的味道已经飘了过来。萧瑾有些退缩,可是看到楚天舒眼中隐约的失望,她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了起来。
忍着恶心喝完了药,萧瑾匆忙接过楚天舒递过的温水漱口,又连着吃了好几块蜜饯才作罢。
她没有看到笑意早就取代楚天舒眼底那一抹失望,楚天舒想起了楚天泽对他说过的话,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或许二哥的话,值得一试?
因为萧瑾的“病”,楚天舒下令又在凤城多停留了几日。
沙綦已经决定去虞城,只是在凤城尚有些事要料理清楚,半个月后他会带着母亲一起去虞城。
萧瑾这几日可谓是处在水深火热中,苦不堪言。
每次她不想喝药,或者偷偷倒掉汤药被楚天舒发现时,楚天舒也不说话,只是用一双乌黑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看着她,其中的失望、难过、落寞种种情绪把萧瑾看得招架不住,只得乖乖喝药。
等到楚天舒宣布启程时,萧瑾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经过两日来的行程,终于到达了虞城,西北的重要的军事关隘。
萧瑾把车帘掀开了一条缝,偷偷的往外看了一眼。
三丈高的广阔的城墙看起来雄壮非凡,两边都是覆盖着厚厚白雪的沙漠,朱色的城楼十分显眼,更远处是横亘连绵的雪山,城墙上书两个苍劲雄浑的大字“虞城”。
萧瑾几乎泪流满面,历经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