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现在就去看二哥!”她当即决定,一刻也不想耽误了。想起乐儿,便对巧儿吩咐:“让小豆子去刑堂跑一趟。就说我说的,不准对乐儿上刑!就算有什么处罚,也要等我这个主人点头。”
“好的,小姐。”巧儿欣喜道,决定带一些吃食和用具去看乐儿。至于如莺,听小姐的意思似乎根本不信任她,连提也没有提她一下。难道,这次的事情跟这丫头有关?她想想便罢,赶紧替他们安排马车。
之后,李随云和李卫乘着马车,快速来到李世安的院前。他们发现院子外面已经被武堂的子弟团团围住,竟然不许他们马车通过,说是奉了族长的严令:除了几位长老,不准任何人探视!
俩人对看一眼,都感到事态严重了。李随云无法,正想去见父亲,去发现了药堂庞长老的马车。于是,俩人改搭了庞长老的车,才得以进入院门。
“庞长老,我二哥到底怎样了?”李随云一坐稳,便迫不及待地问。
庞长老摇头道:“唉,我也不清楚啊!我是接了你父亲急信,连夜从百里外赶回来的。”
“看来,二哥情况一定不好!”李随云闻言更担心了,听见院中的哭叫声和吵闹声,心中一时阴云密布,有一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啊!
这下,他们心都绷了起来,谁也没有说话的**。李卫看着小姐愁眉不展的样子,真是心疼极了,可是不清楚具体情况,只能紧握住她手,无声地安慰她。
下了马车,他们在院中快步穿行,见一些下人神色仓皇,忙碌穿行着,不时听见哭叫声和吵闹声。
李随云一问之下,才知道李世安不知犯了什么病,竟然见人就咬。而那些被他咬伤的人开始时都昏迷不醒,现在有的发着高烧,有的已经性命垂危,到如今已经接连死了三人。
更可怕的是还有个别被咬伤的人,现在也表现出强烈的攻击性,也开始要咬人了。这事闹得整个院子人心惶惶,不得安宁。所以,将军才派武堂的子弟封院。
李随云他们听说了这情况更忧心了,不由加快了脚步。可是,他们在李世安的卧室门前再度被守卫拦了下来,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李随云听出争吵的双方是父亲和二夫人,只能心烦地等待着,无奈地听他们争吵什么。
二夫人哭叫道:“卫国,我求求你,救救安儿吧!我就只有这一个儿子啊!他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世安是我儿子,我会不尽力救他吗?好了,你先回去!在这哭闹,也解决不了问题。”父亲的声音很不耐烦,透着浓浓的担忧。
二夫人哭嚎:“你还有保命金丹啊!你快把它拿出来,给安儿吃啊!”
“好了,你们扶夫人下去!”父亲冷声命令。
二夫人却陡然惊呼:“我知道了!你定是把那救命药给那小祸害吃了,是不是?”破口哭骂道,“怪不得那祸害能活下来!李卫国,都是你!老娘跟你拼了!”夹杂着激烈的拉扯声,杯盘的碎裂声和桌椅的撞击声。
父亲强硬命令:“拉她下去!没我命令,不准她出寝室半步!”
李随云被父亲话中的怒火吓了一跳,再看时,发现门已经打开,见一个仆妇背着二夫人出了门,后面还跟着二个惶恐不安的丫鬟。
她仔细一瞧,惊异地发现二夫人衣衫凌乱,状若疯妇,眼睛红红的,狠狠瞪着她。那疯狂嗜血的眼神,竟有些似前二日冷云那种活阴尸状态,都恨不得扑上来撕碎她。
李卫侧身挡住她,用冰寒刺骨的目光扫过二夫他们,吓得他们一行人浑身发寒,赶紧走了。
这二夫人何以这么恨她呢?李随云低声问庞长老:“保命金丹是什么?”
庞长老答道:“随云,这是晋国大王赐予边疆大将的保命灵丹。据说,这药是老神仙所制,异常珍贵。所以,大王那里也不多,只赐予了四个大将军一人一粒。”
李随云觉得长老看她目光有异,转念一想:“难道,父亲真把这保命的药给她吃了?要不,以父亲对二哥的疼爱,现在怎会不把药拿出来呢?”
这样一想,她心情更沉了沉。听到父亲在屋内召唤,她脚步沉重地走进去。进了屋子,尽管心里早有准备,看到二哥现在的样子,她也被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惊呼出声。
只见李世安满头黑发乱糟糟披散着,因头发掩盖看不清眉目。可是,发间露出的肤色却异常苍白,象敷了一层层厚厚白粉一样。嘴唇却红得很妖异,就如涂了鲜血一般鲜红。
他裸着上身,身子苍白无血色,胸膛还急剧起伏着,显得很不正常。他的手脚及躯干都缠绕粗粗的铁链,被牢牢锁在一个黑色的光溜溜石床上。石床下散落着被撕烂了床单,被子和衣服等。
“二哥——”李随云眼睛一红,大声喊着,就想上前一步细看。李卫一把拉住她,她不由惊疑回望他。
李卫面色沉凝,指向一处道:“小姐,别过去!你瞧,他那双手!如今,他肯定是神智不清了。小心被他伤到啊!”
李随云顺着他的手指的地方看去,惊骇发现二哥两手的指甲变得又尖又利,简直不象人手,倒象是野兽的爪子。蓦然想起冷云之前也是这样,一时如坠冰渊,浑身都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