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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蒲松龄与徐维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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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蒲松龄与徐维业

2018-04-15 作者: 英俊的龟爹

第二十二章 蒲松龄与徐维业

那天,那个年轻人突然造访事务所,离开前,他给蒲伟留下了几句含义隐晦的警告。Www.Pinwenba.Com 吧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蒲伟时常会一个人沉默不语,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或者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关掉房间里所有的灯。

陈奕杰从没有看到过蒲伟如此困惑的样子,还好最近都没有什么非他出马不可的案件。

“小陈,最近真是辛苦你了。”佘清看了看阳台上蒲伟的背影,转头对陈奕杰说。

陈奕杰看得出佘姐眼里的隐忧。他摇了摇头,从晓柔手中接过一杯浓茶,回答道:“这是我分内的事。”

说完,他也望着蒲伟。

这天晚上,躺在床上的陈奕杰辗转反侧,折腾了一个小时都没有睡着。他突然想起今天外出时顺手买了一本书,回到事务所又顺手把书扔在了办公桌上。反正是失眠,也不能干别的,不如把失眠的时间用于阅读,简直两全其美。想到这里,陈奕杰一个鲤鱼打挺起了床,摸到钥匙,就往隔壁走去。

这么晚了,也不知道蒲伟回家了没有。陈奕杰开门的时候,暗暗想着。

只能说事务所的大门隔音效果太好了,敞开的那一刹那,陈奕杰听到室内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差点被吓得趴在地上。

“唉?小陈,你还没休息吗?”室内烟气缭绕,蒲伟看到陈奕杰来了,忙把音量调到了最小。

“我来拿个东西,打个转身就走。”陈奕杰说。

“哦。”蒲伟又点燃一根烟。

“对了……”陈奕杰见除了两人之外没有旁人,突然想提问题,但似乎有所顾忌,欲言又止支支吾吾起来。

“想问什么,就问吧。”蒲伟靠在沙发上说。

“‘九龙祸世’是什么意思?”陈奕杰问。

蒲伟沉默了一会儿,说:“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纵观历史,这句话绝对是真理。”

短如新莽,仅仅十四年;强如盛唐,也不到三百年。两汉加起来差不多四百年,但其间动乱无数,最后还留下个斗成一团的三国时代。

陈奕杰觉得自己是在听历史老师讲课。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群人,那么一群力量,他们总想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建立世间的秩序,当然,建立新秩序的过程不会一帆风顺,于是就出现了阴谋、动荡、乃至于战争。”蒲伟说。

“我有些听不懂。”

“你可以这么理解,他们是黑暗势力,是小说和电视剧里描述的那样,手眼通天、无处不在。”

“他们为什么要祸害这个世界?”

“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以说,自古以来在战争中丧生的人命,所有的血债,都应该记在他们头上。”

“呃……九龙又是什么意思?”

“九龙,就是龙生九子。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

蒲伟起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回到接待室客厅的时候,他手中多了一本厚厚的古书。陈奕杰当然认识,那本书就是蒲家代代流传的《聊斋秘卷》。

翻开古旧的书册,蒲伟开始了讲述。陈奕杰此时仿若幼儿园小朋友一般,坐在一旁认真细致的听着,生怕听漏一个字。

话说清圣祖康熙四年,也就是公元1665年,发生了这样一个故事。

当时二十五岁的蒲松龄,手持九节鞭,正踏在行走江湖的路上。

蒲松龄在家乡也算个远近闻名的才子,乡邻都觉得他一定能考取功名,入朝做官,却不知道蒲松龄心中自有盘算。

那年省试,蒲松龄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最有希望金榜提名的他,居然潇潇洒洒地交了一张白卷。在本应填写姓名的地方,蒲松龄留下十个大字:功名非吾愿,腾达不可期。

旁人都以为他疯了,但只有蒲松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拥有一双异于常人的眼睛,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一些常人做不到的事。

当然,蒲松龄最想做的事,还是找到母亲的下落。

蒲松龄字留仙,这两个字是父亲蒲盘原给的。这么多年来,父亲对母亲的思念从未中断过,当年没能将母亲留下来,是父亲一生中最大的遗憾。现如今,自己意气风发,行走江湖,仅有一剑傍身,蒲松龄觉得“留仙”两个字太过阴柔,与自己的游侠气概格格不入,于是便自拟了“剑臣”二字。

两年前,蒲松龄遇到了一个和自己出身相似、志趣相同的人,他就是长山人徐维业。

徐维业比蒲松龄大三岁,是一位“驱鬼秀才”。他出身书香门第,只不过徐家人既是读书人,也是作法画符的驱鬼人。

蒲松龄晚年撰写《聊斋志异》,曾经写到过徐维业之父,长山徐远公的故事。故事的名字叫做《秀才驱怪》。故事里的徐远公被某家主人骗到家中,一顿酒饭后带他来到厢房就寝。徐远公觉得事情蹊跷,但也没有多想,倒头便睡。

半夜,徐远公突然听到走廊上有脚步声,有人进入了房间,吃光了桌上的酒菜,然后朝床铺走来。徐远公一跃而起,用被子盖住那人头部,一顿暴打。那人吃疼,赶紧逃跑。徐远公看到那人全身长毛,人身马头,才知道他是个妖怪。

后来,徐远公对主人不说明缘由就请他来驱怪表示愤慨,主人千恩万谢,他才气消。从此,驱鬼秀才的名声不胫而走。

徐维业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蒲松龄还没有见过五通,并不知道马头人身的妖怪就是天生淫邪的五通神。

这年五月,两人结伴行到云南。

一天前,蒲松龄和徐维业合力制服一只狐妖,却在如何处置的问题上发生了分歧。

蒲松龄说狐妖也是人,不能草率地夺人性命;徐维业说害人是狐妖的本性,如果不斩草除根,仅仅是责备两句,日后狐妖定会故态复萌,再度为祸一方。

蒲松龄皱起眉头,说:“徐兄,你一个读书人,怎么老是把杀字挂在嘴边呢?”

“剑臣,你再这样妇人之仁,早晚一天你会死在他们手上。”徐维业恶狠狠地瞪了那狐妖一眼。

狐妖被绳子捆着,满身屎尿,正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站在一旁的主人和家丁一忍再忍,这才没有当场把那狐妖打死。

那狐妖迷住这家的大公子,害得他茶不思饭不想,书也读不进去了。原先好好的一个人,现在瘦骨嶙峋,只能躺在床上靠米汤吊命。

“这,妖妇,归我们!这钱,你拿去,往后的事情,就不用你们管了!”这家的当家是个五十多的老员外,他甩手扔了几坨碎银在蒲松龄脚边的泥地上,作势请两人离开。

蒲松龄一脸不悦地看了看脚边的碎银,又瞥了瞥员外的嘴脸,十分不快地说:“怎么?请我们除妖的时候,您可没说捉到的妖不归我们处理吧?”

“我出钱,你出力,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两位哥子,不要不识时务!”那员外开口就吼。

“我今天还就不识时务了!”蒲松龄说罢,腰间寒光一闪,长剑已然在手。

“剑臣,你这是做什么!?”旁边的徐维业看到蒲松龄的架势,顿时就慌了。

“怎么,捉完妖,还想杀人?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和这妖精沆瀣一气,恐怕根本就是一家人!给我拿下!”左右家丁闻言,一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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