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了,自己这个夫君的占有欲,还是很让人头特的。只希望,这些私人情绪,不会影响到他的正常判断。
否则,她罪过就大了。
段天谌闻言,挑挑眉,"若若,你说的,都是真的?"
"嗯。真的。比珍珠还真!"顾惜若重重点头,像是要对他保证什么似的,抓起他的手,轻置于胸前,一本正经道,"段某人,你啥时候这么没自信了?我脑海里随随便便拉出的一个男人,也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
段天谌无视她话里若有似无的揶揄,暗自思忖了会儿,才淡淡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对那佘煜胥不许有任何的想法。"
顾惜若点头如捣蒜,扯着他的衣襟,颇是不悦道:"段某人,咱们这话题也扯得太远了。赶紧跟我说,柔妃背后的主子和潜伏在皇上寝宫里的人的主子,究竟是什么关系?"
同一人,不可能。
那么,能与佘煜胥有关系的人,又是谁?
"我怀疑,那个人是佘煜胥的舅舅。"段天谌忽而平躺着,将软被拉起来,盖住两人,温醇低沉的声音在不大的空间里回荡,自有一股低回之感。
那夜,他与他那父皇商讨完登基大事后,刚走出寝宫的殿门,却发现身后有一道目光追随着。他刻意收敛起心中的诧异,并在殿门处与青擎提起那些事儿,就是为了能够引蛇出洞。
而不出所料,在他和青擎的谈话结束后,果然有人冒险离开皇宫,去城西某处院落里,见了那人背后的主子。
当然,他还获取了另一个很有价值的信息——舒旭的人也在跟踪那些人,后来却没有动作。
他心中隐隐有个大胆的猜测,如今缺乏的,只是事实的验证而已。
"所以,你就特意派苏启亮出宫,美其名曰营救柔妃,实则是想要借这些人引开柔妃背后那主子的注意力,好有时间去对付另一批人?"顾惜若用食指点了点嘴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段某人,没道理啊!如果柔妃背后的主子是佘煜胥,那么他大费周章的编出这一出戏剧,到底有什么目的?"
没等段天谌回答,她脑中倏地闪过一道白光,随之不敢置信的捂起嘴巴,尖叫出声,"段某人,那佘煜胥该不会也想学你吧......"
段天谌眸光微闪,为她的反应错愕了会儿,随之咧嘴轻笑,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蛋,语带感慨,"若若,本来我没想到这一层的,没想到,竟然是你提醒了我!"
顾惜若眨了眨眼,狐疑的视线在他脸上逡巡了一圈,待意识到他没有说谎时,心中随之升腾起一股难以名状的自豪感。
看来,她真的没猜错,佘煜胥还有后招。
一个简单的柔妃,根本就不能让他亲自出手,并将自己暴露在段天谌的视野之下。
可若是他想要借柔妃"被人挟持"之事,吸引住段天谌的注意,从而使得段天谌后方空虚,让他有机可趁,那么,一切就都说得清楚了。
"段某人,你确定,潜伏在皇上寝宫中的人,其背后的主子真是佘煜胥的舅舅?"她又不确定的问了一遍。
若她所记不差,佘煜胥的舅舅,早已在十几年前与她那年轻爹爹的战争中,埋骨深渊。
当初,她还被佘煜胥带到了悬崖边上,祭奠他舅舅以及上万士兵的在天之灵,甚至还经历了双脚悬空攀爬悬崖的恐怖滋味。
她恨死了佘煜胥!
可同样的,她更恨不敌她那年轻爹爹的东梁国将军和士兵,居然连死了都不安分,让她为此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和虐待。
可现在却有人告诉她,佘煜胥的舅舅并没有死。
这不是坑她吗?
段天谌诧异于她过激的反应,有些迟疑道:"若若,我不敢百分之百确定。可即便是猜想,也是在掌握了比较充分的证据的前提下......"
"所以,你的意思是,就算是猜想,结果也是**不离十的?"顾惜若很准确的捕捉到他的言外之意。
段天谌深深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我去!"顾惜若立即爆了粗口,猛地翻身平躺着,双腿将盖在身上的锦被踢开,犹觉得不解气,死命撕扯着手边的床帐,一副意难平的愤慨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