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布布猜测并且希望他就是所谓兽主残血的时候,却见那人让蓝衣少年坐上了主位,自己站在了一侧。
猜错了?
“想来大家也不是第一次听说过我,我是天无,这次的训练长老们很是看重,特意让我过来主持。”他微笑地看了周围,“我知道你们都成功召唤了属于自己的兽主,也签订了契约,但是这并不代表你们已经成功了。”话一转折,布布就感觉他的微笑中多了些冷冽的东西,“一年后的试炼才能决定一切,如果你不珍惜你们的兽主,或者是有任何冒犯,契约将自动解除,可以说决定签订契约的决定权在兽主身上,而不是你们,如果这种事一旦发生,你们将永远失去拥有兽主的机会,在侍兽一族,你们就是废物!”
这话重了,所有的孩子都露出了害怕的表情,有的还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兽主,好像下一秒它就会消失。
“不要离开我,我会很乖的!”有的孩子直接对着兽主哭了起来。
连同天瞳也低下了头看着布布,那放在布布身上的手微微的颤抖着,那是少许的恐惧,不是恐惧成为废物,而是害怕失去。
布布的头蹭了蹭天瞳,在无声地安慰着,既然决定了,自己就没想过要离开。
“好了,其实你们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一般兽主是不会抛弃你们的,它们既然响应了你们的召唤,就是喜欢你们的,我们侍兽一族一直以来能平安地居住在这富饶的天魁秘境中,一是因为拥有强者,通过召唤兽,它们能赋予我们无与伦比的力量,让我们在修炼中能没有障碍地提升实力。”应该是天无的那个温柔男人陈述着不变的事实,“兽主,既不是仆人,也不是伙伴,而是我们的主人!我们的祖先曾经受过天兽的滔天大恩,发誓一生连同子孙后代侍奉天兽,永不忘恩,这并不是约束,反而让我们一族长久地兴盛,逃过了很多大难,甚至走向了巅峰!唯有我们才能召唤天兽,并且认其为主,我们应该以此为荣!”天无的声音很响亮,“很多兽主终其一生不离我们侍兽一族之人,更有甚者为我们侍兽一族的人而牺牲生命,我们应该永记它们的恩德,好好侍奉它们,我希望你们不要忘记这一点,更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长篇大论说完,布布也大概了解了天瞳他们所谓侍兽一族,以及她自己的境况。
难怪昨天天瞳会因为她而受到那么大的责罚。
不过,为什么呢?照那个天无的人来说,一般召唤过来的兽都是比较强大能保护侍兽一族族人的天兽,布布也看到了,广场上所有孩子的天兽气息都十分强大,各有各的厉害之处,关键是不管是哪只天兽,不是成长期就是成熟期,但是为什么唯独她是幼生期?
而且她还那么弱小……
这么弱小的她保护不了天瞳,也帮不了他,更有甚者会拖后腿。
目光有些犹疑的她抬头突然对上了那蓝衣少年的眼,他的眼平静毫无波澜,却是突然勾起了嘴角,就如同那个浮游兽一样。
察觉到身后人的波动,本微笑的天无突然转头,惊讶地看着这一幕,残血竟然笑了?
布布有些恍惚,她发觉自己的眼睛突然离不开那少年的眼,直直地盯着,仿佛看到了什么。
一头咆哮的巨大蓝色飞龙,带着狂暴残忍的杀意,翱翔在天际,所到之处血溅三尺。
但是这样的他却朝她露出了温和的目光。
想要亲近,想要撒娇,想要触碰……
仿佛被下了蛊,布布突然挣扎跳下了天瞳的怀抱,然后她用她短小的四肢飞快地跑动着,一下穿过了不多的人群,甚至跑过了天无的脚边,直接蹭到了残血的脚边。
“布~”她的眼中有迷茫。
天无却大惊,几步走近要将布布拉开,“残血,不要!”他惊呼,因为他看到了残血朝着布布伸出了手。
每次见到残血出手,没有一次不见血的,即使同样是天兽,残血也改变不了残暴的个性,平时收敛了气息,听了他的劝好了很多,而现在竟然有天兽会主动去招惹!
天瞳也反应过来,立刻跑上来要抱走布布,他和布布不同,他在侍兽一族中听过残血的大名,当然连同他的凶残,男孩脸色发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那双手的主人小心又有些笨拙地抱起小兽,然后放在大腿上,在寂静的气氛中,难得轻柔地摸了摸布布的毛,似乎心情不错?
天瞳的脚步止住了,可他也站在了残血的攻击范围内。
残血的眉微微挑了起来。
“布布~”见到了天瞳,布布突然清醒了,她朝着残血歪了歪头,然后对着天瞳撒娇地叫着。
天瞳顶着巨大的压力一步一步接近,在蓝衣少年平静又恐怖的神色中紧绷着脸,“把我的兽主还给我!”坚定又坚强。
布布拼命朝蓝衣残血眨眼睛,残血看了布布很久,然后抬头看了天瞳一眼,“很好。”沙哑的声音,手移开,任凭天瞳从他的膝盖上抱走了布达兽。
天瞳紧紧抱住布布退到人群中,似乎心有余悸。
天无带着探究的眼看向那可爱的小东西,布达兽,算是天魁中最弱的天兽,但是却从未有人拥有过它,见过它,数量极其稀少,传说中的天兽,在他们的记载中也只有寥寥几笔,有画像,因为记载只说无战斗力,没有任何其他能力说明,所以是最弱。
所有侍兽一族人从小就开始学习各种兽类特征,图像,布达兽就排在第一位,而且简介最少,最奇特,这就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认得出布布种类的原因。
也许并不是最弱,只是没被挖掘出来,至少它能制住残血残暴的凶气。天无这么想着,看着这青年一代中最有天赋的天瞳,心中微微也给予了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