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什么?”
“后悔失去这个机会。”
“我早就后悔过了!为何自己不够强,为何不能和她同生共死!”
“侍兽一族天瞳,永远记住你的话。”
白色的火焰一闪在虚空中散开,一位青发白衣的男子屹立于上,嘴边淡开浅浅的笑容。
“契约既永恒。”
当布布睁开眼天已经亮了。
她只道懵懵懂懂地望着面前的一片绿色,发着呆。
昨天发生了什么?昨天做梦了?
梦到了一个男孩,梦到了他的脸,那容颜仿佛是刻在脑海中一般,如此清晰。
每当想起他,布布的心神就会开始不稳。
她叹了口气,开始用爪子拍自己脸,想让自己清醒一下。再次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周围地上什么时候画了一个大圆,妈呀,该不会又是什么法阵吧!
蹑手蹑脚地试探地往外走,奇怪,没事。
可是一出那个地方,浓郁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带着煞气和黑气特有的味道,那是属于斩天的。
布布心一提,用力朝那个方向蹿了出去。
怎么了?遭暗杀了?遭报复了?
那人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昨夜的记忆定格在他哭的画面,之后便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一想就头痛,还有那奇怪的梦困扰着自己,实在是烦人。
味道越来越重,又掺杂着别人血的味道。
布布往远处看去,似乎很多人在周围搜索着什么,那些人中就有昨天打伤斩天的男子。
果然是专程来报仇的?
布布虽然不说但心中还是担忧的。
她放不下那个人,况且她昨天看过他哭过的模样就怎么也受不了,是什么让他哭了,他为什么哭?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事出有因,他这样极端的人,又到底是什么令他能够这样地悲伤?
布布觉得自己魔障了,明明是那么讨厌他的,明明恨得他咬牙切齿,为什么看到他流血会痛,为什么看到他哭会悲伤,为什么不想他死,不想他出事,我绝对不会是个M,被虐待上瘾了!
难道我已经懒到下意识把他当做了主人?唐布布,你头脑是不是已经报废需要去维修一下了?
她不知道,但她现在明确的是她必须找到那个斩天,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不能让他出事。
感谢斩天一直以来的魔鬼威压,布布坚定且没有迷惑地朝着某个方向奔去,想叫库库帮忙,这时它却躲在尾巴里怎么也不肯出来。
难道是积怨太深?
果然世界上难得有我这么以德报怨的兽啊,布布吐槽。
当看到靠在石头边上毫无血色的一张脸庞时,布布的心都快停止跳动了,
他死了吗?怎么会?
黑气弥漫在他周身,时浓时淡,他闭着眼睛,好似没有了呼吸。
血色晕染了他的周身,开出一片片瑰丽的红色花朵。
那个破碎的铃铛垂落在发边,已经无力发出任何声响。
布布几乎都快不能呼吸了,一瞬间,那孩子的脸竟然和这个人的脸慢慢地重合,况且,况且昨天梦中的那个孩童,他手中拿着的铃铛竟然和斩天头发上系着的铃铛一模一样。
为什么?
他就是长大后的他?
难道,我就是令你哭的真凶?
我认识你吗?我们在哪里见过?
布布抬起步子往前,但是一旦接近,那灼热感又袭来。
小兽犹豫了,胆怯了。
但,她还是勇敢地踏出了第一步,忍着痛苦缓缓向前,布布想搞清楚,搞清楚那些让她整只兽奇怪得半死的东西,她觉得如果她今天就这么退却,就这么离开,她会后悔的,很后悔很后悔。
痛苦,折磨。
布布几乎要撑不住来到了少年的身边,还要不时地拍散那些可怕的黑气,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她用有史以来最大的毅力和最大的勇气准备抬爪去触碰他。
斩天在那一刻颤抖地睁开了眼,嘴微张,那鲜血就不可抑制地涌了出来,他的眼渐渐移向一旁的小兽,呆呆地盯了好久,突然笑了,笑得那么开心,眼泪却不停地滚落,沙哑而又艰难地发声,“你,回来了,对吗……”
“布布……咳,我陪你,一起去死,好吗?”
唐布布呆住了,她抿起了唇,爪子握紧。
好,
好,
好个P!
不要诅咒自己也顺便诅咒别人好不!
布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气愤了!
她的爪子毅然决然地印上了斩天的脸,两个爪子同时用,把他脸上慢慢的黑气打散,在行动过程中那疼痛感也仿佛完全消失了,她凶悍地扯开了斩天的衣服一路印过去,势不可挡!
一旦看到伤口便毫不吝啬自己的唾液死命地开始卖力地舔,八成之前的深仇大恨都用在这里了,一点也没保留。
啪啪啪啪!
布布绝对没有公报私仇,她的力度还算是轻的了。
周围有声音接近,布布忙得很呢,直接拽出库库丢出去,让它帮着解决。
结果只听到几声惨叫,很快动静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几乎在斩天身上留下自己暧昧的痕迹,落下属于自己的气味后,布布累得趴在了他的胸口,那奇怪的印记让她很是眼熟。
布布歪着头,张了张口,用力往下一咬。
一个水晶被她慢慢从天瞳的胸膛里拖出来,然后吞了下去。
砸吧砸吧嘴巴,没味道。
还不如刚才舔过的小红豆好吃呢。
额,布布捂脸,这个,那个,刚才胸膛上也有伤口,纯属误中!千万,千万不要误会,偶真滴是纯洁的兽!绝对不是被美色迷了心……
真的,我可以,我对天……
其实,这个,那个,呜呜~~~我不敢对天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