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如果我百分之百是唐布布的话,那么,我就是天瞳的主人……
可我怎么没有那个自我意识?
印象中自己好像是类似宠物的存在,并且有一种天瞳才是我唐布布的主人的错觉?
那个,真的是错觉吗?
也许是天瞳从来没把她当主人过?或者是除了第一次见面之后,他就从未喊过那样的词?
好吧,天瞳是饲主……
主人和饲主不一样?
布布觉得她的语言水平还有待提高。
“那个,”处于台风中心的布布表示很无辜。
“主人,我们快走吧。”银线从小就斗不过天瞳,长大了虽然敢顶嘴了,但是功力显然还是修行得不够,他只好转移目标注意力。
“你要走?”天瞳一惊紧紧抱住布布说什么也不肯放手,眼神定定地望着少女,流露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张和恐惧。
“天瞳,我必须走,虽然看不到但这周围有太多人监视着我,想要抓到我……”布布眼神不禁染上了忧伤,这些话是事实,她必须跟天瞳讲清楚,“他们并没有放弃,我不能让别人看到我在这里,我一旦出现在你身边他们一定猜得到我回来了,我们,暂时还不能站在太阳光下。”勾起嘴角,布布努力让自己开心起来,“没关系,夜晚的话我可以偷偷再去找你,我会跟在你的身后,不会离开,所以……”
“是我太弱了,对吗?”天瞳握紧了手,他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拼了命提升自己的境界,只是为了不再被人摆布,不再失去最重要的人,但,但即使他现在已经到了紫阶,即使他走得比别人还快,但,他还是不能打败印象中那个夺走布布的男人!
“我的天瞳是最厉害的,”布布的手滑过面前人的轮廓,“是我的问题,是我身体里东西的问题。”抱住他,布布幽幽地叹了口气,“如果我要和你在一起对抗的不是别人,而是这个天,天瞳,庆幸的是我永远都不会死,所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
“布布……”天瞳不明白,但是他听懂了少女话中的信赖和期待。
“傻瓜,我永远在你身边,此时的忍耐是为了以后长久的幸福,我晚上会去找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有事,我答应过你了,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天瞳摇了摇头,眼中却带着某种沉痛的东西。
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手,“天瞳,不要让别人看出你的不同,记住。”走到银线身边的少女突然又回过了头,严肃地嘟起了嘴巴,“还有,不许你再接近别的人,不管是男的女的都不许!知道不,都给我保持距离,你是我的,我会吃醋的!”
一阵青风,少女和少年都消失了踪迹。
天瞳回味着最后一句话,心中的黯然顿时消散了不少。再想到昨天发生的事,脸颊微红,他是该理一理了,对于布布,他到底抱着怎么样的心情……
“砰!”门又被用力推开,一身狼狈的黑衣青年暗色冲了进来,看见了坐在桌旁天瞳看过来的冷漠眼神时,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我昨天要来找你的时候不知道谁竟然偷袭了我还把我引开,我好不容易摆脱回来都已经天亮了,你这里是不是有谁闯进来过?”碎碎叨叨地开始没间断地发问。
天瞳转过了头,很明显地直接无视了这人。
“喂,好歹我是担心你啊,每次都这么酷,能不能给个反应啊?”暗色后面的话完全是在嘀咕。
“对了,既然天亮了我们是不是要出发了?”
继续无视。
“这次要去哪里?看来这兽语大陆的人也都怕了你了,你在的城市没有人敢来……”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一根银针从他耳边甩过。
青年冷汗直下,“好吧,我不打扰你了,我先去休息了。”溜的速度非常迅速。
其实,早这样不就好了?
“你明白了吗?”
火红的殿堂里,一个灰衣青年半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嘴唇却被血染成了鲜艳的红色。
一片火红色的羽毛飘在他的眼前,带着触目惊心的火焰。
青年原本冷漠的灰瞳刹那染上了某种汹涌的情感,他闭上了眼,瘦弱的身体崩得紧紧的,却勾起了没有丝毫感情的微笑,“我知道了。”
他略带摇晃地站起身,朝外走去,却突然回头看了一眼这满片的红。
“我说过了你命犯太岁,叫你多躲躲,多退避,多远遁,你为何就是不听呢?”青年自嘲地笑了笑,回过头继续往外走,嘴巴却没停,眼神带着些恍惚,恢复了面无表情,“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脾气太冲被人利用,我说过了,你该改的,我说过了……”
淡漠的眼中情感渐渐被掩盖下去。
青年闭上了眼,却对上了蓝色的天空。
他想起了初次遇到了他兽主的那一天,他本是选兽失败的被抛弃的侍兽一族的无用之人。
生性喜欢平淡悠闲的他受不了那些重活跑到森林里去偷懒,却意外看到了如同火焰般的血液散落在深处,灼烧出了一道道痕迹,如同一个个脚印。
只是出于好奇,还有就是冥冥中的感觉。
他走了进去,平静地对着那依在树旁少年,他浑身火红的衣服,连同头发也是张扬的红,鲜血染上了他的脸颊,那妖异的凤眼说不出的慵懒,带着某种不动自威的距离感。
但是,他却感受不到这些。
他的眼中的少年是明明受了伤却要装出一副无事的模样的倔强样,眼神带着轻蔑,藏在里头的却是某种说不出的慌张和害怕。
真是嚣张得很可爱。
不知道为什么,
一瞬间,他那年幼的心中,他那冷漠的灰色瞳孔中第一次盛满了另一种颜色。
他以为,他一辈子,也不会触及的那一寸血色。
“我是侍兽一族的人,”他第一想去接近一个人,不,也许是一只兽。“不要害怕。”
那红衣少年眼睛瞪得老大,那身上的血色仿佛要灼烧起来。
“我会保护你的。”他丝毫没有顾忌也没有体谅当时兽主的心情。
对,他记得的。
他的兽主那时候毫无掩饰地生气了,因为被一个孩子戳中了心事,也许也是因为被一个大言不惭的孩子说着要保护他。
似是是窘迫,似是是恼羞成怒。
他记得的。
因为那是他第一次笑了,笑得那么开心。
原来,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玩的‘人’。
也许,以后不会无聊了。
他突然对未来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