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瑶意识到自己刚才想做什么一下子惶恐地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咬牙,“不,主人绝对没有让我们做这样的事,是我莽撞了。”转头对着布布也跪求原谅。
布布懒得理她,别过脸去。
“若是您的命令,吾等必将尽力遵从,但是您也必须付出您该做的责任。”残觉意有所指,言语中带着某些坚决的东西。
布布知道他们口中所谓的责任是什么东西,那种东西她根本不想要承担,但是现在并不是与他们撕破脸的好时机。
“这样的话我听过含轩说过一次,那么我想,你们应该也会和他一样会履行自己的诺言。”
“这是当然。”炙表明态度。
残觉也点头。
“那么,现在我有三个要求。”布布深吸了一口气,首先对着炙,“听说我的熟人在你那里,你应该知道的,红莲和天诺,我想见他们,我希望在三天内他们能完好无缺地出现在我面前。”布布绝对没有意有所指。
炙一挑眼,“这等小事当然可以。”
“那么,请问,湛蓝是在哪一位的管辖下的?”歪着头,倚着胳膊,布布的紫瞳散发出危险的光。
蓝发青年残觉略带着诧异,但还是上前应了,“是我所属下的。”
“非常好,可以请你将他于明天捆绑了来见我吗?”笑眯眯的却带着些冰冷的情感。
残觉定了定,似乎想到了什么,记得圣灵之主之前是在侍兽一族之地长大的,认她为兽主的便是那个天瞳,原来……
“如您所愿。”没有丝毫犹豫便应下了,对于他来说,湛蓝虽然是他之族人,毕竟也比不上这世界之树的安危重要,有必要的牺牲是光荣的,一切以天为主,他们一族已经承受不起任何质疑了。
即使湛蓝是他的堂弟,不过,他并不缺少族人。
“于是,便是最后一个要求了,既然湛蓝是你的族人,那么天魁一定是在你的管辖之内,我想要你安排让我去天魁一趟,放心,”看着他们皱起的眉头,布布笑了,“我并不是要逃跑,你们可以让含轩陪着我去,也可以再多带几个人跟着我,我希望在最短的时间便能安排,我不会去太久了,这么简单的事,难道你们都不能办到?”
几人对望,终是答应了下来,也许也是他们认为没有人能从他们手中将圣灵之心抢走的极大自信吧。
黑暗,仍旧是一片黑暗。
邪恶的恐怖的恶心的东西几乎要侵蚀着天瞳,那是如此浑浊的污秽。
天瞳知道,他已然来到了死亡之谷,他的目的地。
手中的剑剧烈地颤抖着,似乎要和周围融为一体。
他感觉得到,感觉得到如同当布布第一次消失在他眼前时那恐怖的黑暗能量似乎要拥挤着吞没着自己。
“那是属于死亡之谷里的东西,”
“你的父亲出来的地方,是你的东西吸引了它,或者是你吸引了它。”
曾经穹空的话回响在耳侧,天瞳碧绿的眼中一片深沉,他微微一动,那双巨大的羽翅竟然撑破了衣服展开,白色的羽毛纷纷扬扬,一下子破开了黑暗。
“来吧……”
他听到了呼唤声,眼中也带了些微的迷离,那音调,那话语,为何极其熟悉。
就如同小时候最后听到的属于父亲的声音。
“吾儿……”
毅然向前,他已经没有了退路,为了拥有力量,为了拯救布布,为了他自己。
“为何不亲自去呢?主人……”明明是那么地想见她,天青略带担忧地看着那单薄的身影,独坐在天之树上,一脸苍白的望着天空的青年。
碧凉死盯着那紫色雾气之处。
“她在那里,她是属于我的,含轩是吗?”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尖锐,“残血和我抢,他们也和我抢!”
“您又是为何呢?”天青叹气,“她既然已在这里,那么一切都成了定局……”
“不,不是的!”碧凉狠狠地反驳,“她只是我的,她只属于我,虽然她不承认,但!我知道的!”
“主人,请不要冲动,若是……”天青没有说完,但是言下之意他们都懂。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了离家出走的他的孩子,一个个都是不肯罢休的人。
碧凉垂下了眼眸,却勾起了嘴角,手揪在心脏处,他突然想到了再一次见到布布时她的眼神,那种厌恶,嫌弃,责怪的眼神。
“真是有趣不是吗?”他略带着疯狂开始大笑,“你逃不掉的,我说过了,你逃不掉的!”
字字句句,宛如诅咒,却带着难以察觉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