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保留。

“他用自己的生命来修补你的完整，”

“他已经付出了太多，你，难道不能给他一点回报？”

“你没有想过，他是用什么心情送你离开，是用什么心情想要帮助你逃离深渊来的怪物，是用什么心情看着你九死一生？你怨他，你恨他？你有什么资格？”

千言万语，所有的愧疚所有的复杂心情都化为了一声，“库库。”

为何，唐布布，你相信黑黑，你相信残血，你相信含轩，你相信红莲，但为何你从来没有相信过他？

为何！

翅膀消散，她的脚刚触到地就飞奔着跑过去，布布如此地急切，她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迈步，仿佛晚了一步面前的人就会消失。

不远处的人突然回了头，被那声呐喊给惊动了，脸上带着泪痕，就这么傻傻地看这跑来的他认为的永远都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儿。

拥抱，扑倒！

库库睁大了眼，天青色的发丝散在周围，萝卜也滚落了满地。

他呆愣着，身边是那熟悉又陌生的气味，他的手迟疑的停在空中，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库库，对不起，对不起！”肩膀处的人带着哽咽的音色，“对不起，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被我讨厌很开心吗？让我恨你很高兴吗？”

“不开心，不高兴。”下意识说出口，库库突然笑着哭着抱紧了身上的人，“是梦吗？今天的梦真真实~”

一听这话，布布实在是哭笑不得又觉得莫名心酸。

她想要起身，可是被她压在底下的人却死都不放手。

放弃挣扎。

“不是梦，库库，我不是梦。”布布努力伸手去触碰他，“你看，有温度的，我是真实的。”

库库定住了，僵硬了，却立刻闭上了眼睛，“是梦，是梦！”仿佛逃避现实般。

“她只有在梦中肯对我这样笑，肯看着我……”

“她只有在梦中才肯再唤我的名字。”

“她只有在梦中才不会恨我。”

“库库！”

布布听不下去了，她挣扎着去拧他的脸，逼着他睁开眼，“你丫的就是个超级无敌宇宙大笨蛋！”泪水从少女的眼角落了下来。

“为什么认为我如果和天瞳在一起就会抛弃你？”

“你和天瞳不一样，但你和他都是我生命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如果你认真的跟我说，跟我说想和我一起出去周游世界，我也不会拒绝的！你看小银和黑黑，他们也都一直在我身边，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

“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的想法？”

“我也很喜欢库库啊，很喜欢很喜欢，你为什么就是不知道呢？”

“为什么一定要钻牛角尖，一定要这样把我推离你呢？

“库库，你怎么，怎么就这么傻呢？”

“喜欢？”碧凉呆呆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当然喜欢，你是我最开始看到的人，我把你当做最重要的亲人一样看待，谁也不能取代你的存在！”布布抹着眼泪，“所以我好生气你竟然骗我，你不知道那样我会很伤心吗？我这么地信任你，你竟然忍心骗我……”

“布布，对不起，”他急了，甚至惊慌失措，“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以为你和他在一起你就会忘记我了，我以为他会取代我的位置，我以为他抢走了你，我好害怕，我不能就这样失去你……”

“可是我又好后悔，如果我没那么说，那么我是不是还是你最喜欢的库库，你会不会不会再说讨厌我？”

“明明，最开始陪着你的人是我，明明陪着你最久的人是我，为什么，为什么呆在你身边的人却不是我……”

青年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他是如此得委屈，如此地迷茫，如此地惶恐，却偏偏执着又害怕地一遍一遍地问，“为什么你选择的不是我？”

“我欠的人情太多太多了，库库，为何你还要让我心痛？”紧紧抱住他，布布哽咽，“太狡猾了，太狡猾了，这让我该如何做？为什么我想自私一点都不行呢？”

“我曾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了我，但是……”

“我现在好快乐又感觉到好悲伤。”

“库库，答应我好不好，接受天瞳，接受事实，不要让我为难，你的存在无可替代，他的存在也无可替代，我无法衡量其中的重量，不要逼我做选择，库库，我不是物品，没有办法占有，也没有办法交易，你要想清楚了，给我给你给彼此一个机会，好不好？”

修长的手上落下了晶莹的泪珠，那是属于少女的。

库库沉默了，咬住了嘴唇，“我没有办法马上答应你，我不想看你不开心，我也不想和他分享你。”

布布却不生气，反而笑了，“我可以等，库库你永远都是我的库库。”

将脸用力埋进少女的颈窝，碧凉颤抖着身体，余下的泪水滚落在空中，溅起了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