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芸闷闷的点了点头,自己一向冲动,于烟的担忧也在情理之中。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慕家和上官慕辰的关系系在一起,所以慕芸连着几日都看到上官慕辰来慕府窜门。慕皓然与上官慕辰越走越近,他们时常在书房里谈事情,一谈就是两三个时辰,所以,若见到他们没在商谈事情时,慕芸就一个劲的叫喊着,“辰哥哥,芸儿想你了。”说着,还挂住人家的脖子使劲的蹭啊噌。但结果可想而知,她不是被某人赶,就是被某人骂道,“女孩子家的,老这样以后嫁不出去。”而她也不管别人怎么说,脸皮厚道让所有人汗颜。
她说,辰哥哥,我喜欢赖着你。
她说,辰哥哥,你甩不掉我的。
她说,辰哥哥,第一次亲眼看见你毒发时我真的很心疼。
她说,辰哥哥,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软弱一会,偏你就只会一个劲的隐忍,可芸儿,喜欢这样的你。
她说,辰哥哥,你就是我的世界。
她说……
上官慕辰从来不知慕芸竟然是这么多话。他仍旧每天赶着她,拍打掉那整日挂在他脖子上的小手,而他的心,却在一天天温暖起来。
转眼半年过去,天气已卓然入了冬。到了十二月三十时,慕芸见上官慕辰的身边多了一个人,而这个人,竟然是当日那个说她对联一般的少年,沐痕。
她问上官慕辰说,辰哥哥,你是怎么认识这个人的。而他只说,他是我的希望。慕芸不明白他所说的希望是什么。直到有一日,慕芸想起沐痕曾说过他会医人,才明白了上官慕辰的希望是什么。
年后,慕芸开始很少见到上官慕辰,通过慕浩然,慕芸得知朝堂之上正为储君之事吵的不可开交。有人进谏立六皇子为储君,江丞相一党极力反对。皇上摆了摆手说,这事以后再议,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三月初,天雷国派来和秀公主前来和亲。三月中旬,和秀公主入了二皇子府中。三月下旬,皇上突然立了二皇子为储君。一个月间,事情变化的太突然,慕芸一时间也着急起来。她跑去找上官慕辰时,他把她赶出来,说,“你还小,就别操那么多的心了。”
那夜,上官慕辰和慕皓然在书房里一直谈到了深夜。
子时,慕皓然突然从房里跑出来,大声喊着管家快去找沐痕。慕芸得知后,急急赶往书房,却见上官慕辰已倒在了地上。
“辰哥哥!”她跑去急忙抱着他,那触手间的冰冷让她惊慌不已。她记得上官慕辰曾经说过,他是每年四月初九毒发,怎么现在却提早了?
“辰哥哥,沐痕马上就来了,你要撑住。”她担心的眼泪直掉,上官慕辰紧紧的抓住慕芸的手,一阵又一阵的寒冷与痛苦让他眼前有了模糊的感觉。
“别哭……”他喃喃出声,身体却越来越冷,冷到他想就这么睡着,这么多年了,他每年都要遭受寒毒的折磨,还有母后的死。
他,真的累了。
“辰哥哥,别睡,”她丝毫不在意自己手上的疼痛,紧紧抱着他说道,“我会一直陪着你,陪着你一起承受所有的痛苦。”
上官慕辰笑了……
一刻钟后,沐痕终于来了,他给上官慕辰一颗黑色药丸之后,上官慕辰脸上那痛苦的神色开始舒缓,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辰哥哥。”慕芸抓着他的手,心里仍旧不安。将他放在床上安顿好后,慕芸将沐痕叫出去。
“沐痕,辰哥哥,可是会好。”
“此毒难解。”沐痕看着她,眼里有着不忍,可又不想对她撒谎。
“知道了。”她转身离开,没有再问。
又过了四日,午时,慕芸刚要午睡,就见怜儿一脸着急的跑来,大声嚷嚷到,“小姐,不好了,六皇子被皇上指派到了汉城。”
慕芸大惊失色,顿时睡意全无,她抓起怜儿的手急忙问道,“可是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听闻,慕芸开始在房里踱来踱去。嘴里念叨着,不对不对,皇上终于不放心了。他急着要将上官慕辰赶得远远的。随后她又问道,“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吗?”
“听说,六皇子今早就已经走了。”慕芸向后退了一步。今早,就走了?怎的就都没有人告诉她?
“我哥在哪?”
“少爷在书房里。”听罢,慕芸抬脚向书房慌忙跑去。
到了目的地后,她用力推开书房的门,还未开口质问时,慕皓然已经开口说道,“你放心,虽说六皇子去了汉城,可终还是会回来的。六皇子还让我转告你说,就且安心的等等。”
慕芸明白上官慕辰这是她他别急,安心等着他回来。她垂下眼眸,接受了这一个现实,可慕芸没有想到,这一等,竟是等了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