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一点点的沉淀下去,她最终陷入了昏睡当中……
模糊中,她仿佛听见有人在她的耳边说话,嘈杂的声音让她眉头紧皱,脸上湿哒哒的,像是有水滴不断的滴打在自己的面颊上。
“王爷!您的身子不适合过度操劳!”
“咳咳……本王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
“王爷,她的病自会有邱大人看,您现在需要休息!”
“滚——!”
“王爷,恕属下失礼。”
“你……”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楚子乔终于能够睁开眼睛了,忍着后背的剧痛,她睁开的第一眼便对上了司赢担忧的目光。
“丫头,还疼是么?”司赢颤巍巍的伸手将她身上的被子拉了又拉,带着一碰就碎的小心翼翼,眼里满是疼惜。
这种疼惜让楚子乔想起了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父爱,想要开口说自己没事,可直到她开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嗓子干的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心思念转之下忍疼咧嘴笑笑,示意司赢不必为她担心。
“好,好……”司赢一边点头,一边也露出一抹笑容,这笑容里包含了太多楚子乔不懂的东西,有欣慰,有开心,好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好像是担忧更浓了些。
还没等她弄明白司赢的表情,只见另一个人影走到了自己的床前,随着那人的落座,她看见了邱镜湖凝重的脸蛋。
邱镜湖一心在手里的药碗上,根本就没注意到她已经醒来,像是很顺手理所应当一样,将药碗举到自己的唇边仰头喝下一大口,然后俯下身子吻上了她的唇。
浓浓的苦酸味顺着他的嘴里流进了她的口腔之中,楚子乔苦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然不知道是药太苦了,还是邱镜湖喂药的方法刺激到了她,在喝了差不多三大口的药汁以后,她又一次昏睡了过去。
好疼……
真的好疼,这种疼痛像是肉被人活生生的撕开了一般,从清醒疼到了昏睡,再由昏睡疼到了清醒……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她的床边依旧趴着一个清瘦的人影,眨了眨干巴巴的眼睛,楚子乔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因为此刻一脸疲惫,甚至比她还要狼狈却还守护在她身边的人不是司赢,而是总和她针锋相对的邱镜湖。
他这个人,总是喜欢有事没事的对着她鸡蛋里挑骨头,明明是好话到了他的嘴巴里就变了味道。
他这个人对谁都是漠不关心,甚至可以说是冷淡的,可是唯独对她,就好像有着深仇大恨一般,时不时的拿着语言刺激她一样。
她开始以为可能他还在介意着上次药炉的事情,所以也懒得和他计较什么,一直到后来,她可能是习惯了和他之间的冷气流,对他的恶毒语言根本不疼不痒,甚至是心情的好的时候还会还嘴的与他你来我往一阵。
然而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总和自己过不去的人,此刻竟安静的趴在自己的床边上累到极限的睡死了过去。
看着他可以称得上是小家碧玉的五官,她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动了动手指慢慢移动到他的脸上,想要推醒他让他找个地方去睡会,哪里想到他却在她手指触碰到他面颊的瞬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心,然后在她诧异的眼神下,下意识的伸手摸上了她的脉搏,嘴里还不忘记呢喃自语,“还是很疼么?”
他无意识的动作刺疼了一下她的心脏,带着莫名酸楚的感动,她叹了口气再次闭上了眼睛,这个人也许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下次吵架的时候她不再和他拌嘴就是了。
……
第二日阳光静好,秋日的太阳晒进屋子里,将整间屋子哄的暖融融的。
神智已经恢复了清醒的楚子乔坐在床头,看着简陋却还算干净的草屋,听着身边司赢告诉她,那日在她昏迷以后,戚墨竹的随身暗卫赶到了那里,三下五除二就解决掉了翅鳄,而现在这里,这是一个猎户的房子,大概是这猎户上山打猎了,所以他们就临时借用了人家的地方暂时做了休息。
听着司赢的话,楚子乔点了点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张口便问,“大叔,为何我没有看见戚墨竹?”
司赢带着淡淡微笑的脸愣了一下,硬朗的线条僵硬了一阵才道,“你受伤的同时我们也发现屛岚王受了伤,不过好在他的暗卫赶到了,已经将他带走送到了附近的城里了。”
楚子乔拧眉想了想,却怎么想也想不通,“明明这里有邱镜湖会看病啊!为何还要跑去城里看病?”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