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宇穿着昨天那身蓝麻衫,小脸上满是关切:“哥哥有公差,就一块带我来赶集。”
他也来了?是不是看到了这一切?宜悠心中有一丝尴尬,随即一个主意涌上心头。方方面面想好后,她有些迟疑,这样下去又要欠穆然人情。
撵着手指她蹙起眉头,没多久就有了答案。债多了不愁,大不了以后慢慢还,自家的包子生意绝对不能毁。
“宇哥儿,你哥哥在哪?”
“我也不知道,不过刚才我看他在肉市那边。”
事不宜迟,三人一同往往另外一条街赶去。走到街口远远看到高大的身影,宜悠顿了顿,硬着头皮走上去。
“差爷,我家在那边卖包子出了点事,劳您过去瞅瞅?”
完全客气的语气让穆然一愣,想起自己脸上的疤痕,他随即释然。颔首,示意她前面带路。
快步回来,比起出来前包子摊边人更多。多数踹着胳膊,围在外面看热闹。见有官差来,人群忙分开。
穆然走到昏迷之人面前,往他手腕搭下,过后皱眉:“是羊癫疯,早上起来受凉,正好在这时候犯了。”
仅仅是一句话,人群哗然。
当然也有胆大的混在人群中挑头:“人现在还没醒,你说是羊癫疯就是?”
穆然拔刀,刀尖刺向昏迷之人。在人群的倒抽气声中,原本昏迷的人幽幽转醒,大惊失色然后跪地求饶。
“官爷,小人真没想到会这时候犯病。”
手起刀他扫向人群:“若还不信,我可请县衙仵作前来验证。”
这次再也没人提反对意见,人群寂静,要退包子的也纷纷收回手,歉意的朝沈福祥和李氏笑着。
“没事都散了。”
插上刀,他转身离开。人群恢复流动,沈家包子摊重新开张。
宜悠牵着长生和穆宇站在一边,惊奇于穆然会医术的同时,再次感慨权力的巨大作用。令全家头疼不已之事,却如此轻易的解决。
“宇哥儿来吃个包子。”
没一会包子基本卖完,宜悠包一个递给穆宇,转头看向爹娘:“刚才我看到春生了,他故意把我往人堆里推。”
沈福海低头,手上青筋暴起,李氏深深地叹息。
“哎,没凭没据的咱们也没法子。”
的确是这样,只要那羊角风的人矢口否认,他们家完全没法。程氏想的这法子实在恶心,可她却咽不下这口气。
究竟该如何是好?宜悠挠挠头,朝李氏问道:“娘,沈家还没分家是吧?”
大越朝沿袭前朝旧俗,父母在不兴分家。虽然沈福祥各兄弟独住,但每个月还是要交一部分银钱,再由族内统一分配各项生活所需。
“你奶奶还在,咱们当然没分家,二丫问这做什么?”
宜悠眯眼:“爹、娘,这些年咱们家一直按月往族里交钱,可族里却没按规矩给咱们分田地。那么多事,也是时候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