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尹懿给杜宣儿看的奏折就是说刘氏有叛乱的倾向,尹懿为这件事情已经头疼了许久了,但是他却是没有想到刘氏有什么叛乱的理由,刘海天已经贵为丞相,她的两个女儿刘英媚和刘英兰又在宫中享受荣华,他还有什么不满意?除非……
“那你认为该如何?”尹懿俊美无双的脸上,墨眉微凝,抬眼看向杜宣儿。
深吸口气,杜宣儿直视尹懿的双眸,道:“放权。”
“放权?”尹懿愣住了,随后眼神瞬间变冷,扫向杜宣儿,“这难道不算养虎为患吗?”
杜宣儿水眸一挑,这个家伙对于权利果然看的比什么都重!
赶紧解释道:“当然不是,此时朝中权利分恒不均,单说刘氏就已经权倾朝野了,俗话说得好,树大招风,我们也不能肯定是不是有人陷害他们,所以我们就来试探一下,不就知道真假了吗?”
“试探?”
“恩!”杜萱儿点了点头,又道:“皇上放权说明对他们信任,若是他们真有谋朝篡位的想法,必定会因此而大意,露出一丝蛛丝马迹,皇上运筹帷幄,必定能有所察觉,到时候不就能明白其中真假了吗?”
随着杜宣儿的解释,尹懿眼里的冰冷减少了一些,思索了一下杜宣儿的话,顿时双眼精光外放。
“好一招引蛇出洞!”尹懿欣赏的看了杜宣儿一眼,随后示意她退下,又嘱咐小六子去御膳房特意嘱咐。
出了御书房,杜宣儿见流曲还站在外面,赶忙迎了上去,流曲见杜萱儿面露欣喜,心知必定是尹懿有事,回眸望了一眼御书房里那若隐若现的身影一眼,心中微微一颤。
艳阳高照,满园繁花似锦,一派花团锦簇的繁盛景象。
柳荫下,杜萱儿刚当值从御书房出来,正巧见到流曲一人站在柳涛中出神,便绕过树影轻手轻脚靠了过去。
“姐姐,你一人站在这里做什么呢?”
流曲本在出神,被忽如其来的杜萱儿吓了一跳,“你这丫头!”
“姐姐一个人站在这里做什么呢?”
杜萱儿说着遮眼抬首望了一眼天上正红的太阳。
流曲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杜萱儿,眼底浮起一缕惆怅。似是回忆,又似是感叹。
杜萱儿难得见流曲流露这般神色,小心翼翼问道:“姐姐可是想家了吗?”
流曲面色微微一怔,唇畔勾起一丝浅笑,顺尔摇了摇头。
家?当日自己进宫之时,家就已经没有了吧?想到那片残垣断瓦,流曲的眉心涌上一抹讥讽。
杜萱儿将流曲神色全部收入眼中,这皇宫之中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吧?
想到这,忽然想到了兽园中的拓跋沣,若是自己将实情告诉他,他还会如此信任自己吗?不由长吁了一口气。
想到这,杜萱儿便向流曲辞了行,匆匆朝兽园走去。
流曲看着杜萱儿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由起了一丝疑虑,生怕她在宫中惹出什么乱子,也不及多想,匆匆跟了上去。
杜萱儿给拓跋沣送完食物出来,见到兽园外面站着的流曲,顿时惊了一下,“姐……姐姐。”
流曲清冷的脸上带着几分愠怒,她瞪了杜宣儿一眼,“还好意思叫我?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杜宣儿心里顿了一下,她明白流曲肯定是都知道了,于是双眼顿时泛起了水雾,“姐姐、我……”
见杜宣儿可怜兮兮的模样,流曲心里一软,始终还是狠不下心,柔声道:“不是我要说你,你要明白这是宫中,现在朝堂之上多少人在议论你参政?要是你与拓跋沣接触的事情传出去,皇上他们该如何想?”
杜宣儿明白流曲是真心关心自己,于是咬了咬牙,道:“姐姐,你不知道,在我刚进宫之时,拓跋沣曾救了我一命,如果没有拓跋沣,我那时可能就已经死了,但是我却出谋害得他家破国亡,我实在是……能帮他的就只有这些食物而已。”
听见杜宣儿这话,流曲微微怔了一下,她没有想到拓跋沣和杜宣儿之间竟还有这样的关系存在,看着杜宣儿眼中的愧疚之色,微微颔首,“原来如此。”
“所以,姐姐,你帮我保密好吗,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我肯定会被误解的。”杜宣儿有些紧张的看着流曲,见到流曲眼里一抹挣扎之色闪过,随后点点头,顿时就松了口气。
自己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暴露,要不然之前的工夫就白费了。
朝堂上对杜宣儿的非议越来越大,但是尹懿却是完全不顾,用强硬的手段打压,这些杜宣儿不是不知道,但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她却是不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