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荡荡入了后院,来到了静心阁。
慕容轩看起来非常虚弱,脸色苍白,说话亦是有气无力,半倚着坐在榻上,想要起身施礼,却扯动伤口引来一阵痛呼。
“贤婿快快坐好,不要再见外了,今天朕只是普通的岳丈,来看望自己受伤的女婿!”皇帝连忙牵着慕容轩的手,体贴的将他扶回了原位:“贤婿受苦啦!”
“多谢皇上关心,末将……额不,是儿臣不苦。”他从一开始就不能接受玉紫烟,自然也从没有把自己当成皇帝的女婿,所以常常忘记改称呼。
面对皇帝时,他只会条件反射的想到公事,所以,蝶舞门一事迅速闪入脑海,想到凤飞城的安危,他顿时坐立不安起来,忍住伤口袭来的痛,调整了呼吸急忙道:“皇上来的正好,末将正有紧急军情要汇报!”
“哈哈哈,你这孩子,当真是我玉鼎国的栋梁朕的好帮手,忧国忧民比朕是有过之而不不及啊!”宏基皇帝哈哈笑了起来:“贤婿,现在最要紧的是好好养病,其他一切事情稍后再谈不迟!”
“轩儿,皇上说的对,先养好身体,再谈国事军情不迟,你就安心养病吧,凤飞城那边你大哥已经前去接手了!”慕容老将军自是了解儿子的心事,却也心疼儿子的伤,连忙帮着宏基皇帝掐断了自己儿子的话头。
“就是,你都伤成这样了,家人多担心啊!朕的烟儿可是一宿未合眼呢!”皇帝顺势将一直躲在身后默不啃声的玉紫烟拉到了他面前:“烟儿啊,你可要好好照顾驸马!”
“父皇放心,烟儿会的!”她迅速瞄了他一眼,他却沉默不语,淡然的眸光与她探寻的眸空中相接,对望只持续了眨眼的一瞬间,他便匆匆别开了脸,仿佛不愿多看她一眼。
这一微小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宏基皇帝的利眼,宏基皇帝捏了捏手心,暗自叹了口气,心下不禁有些懊恼,当初真不该听皇后的怂恿,将烟儿赐婚给慕容轩。
这小子直肠子死心眼,到如今还一直惦记着那个什么阿萝丫头,无法接受他的宝贝烟儿!这情形,真是委屈了他的宝贝烟儿啊!
但是嫁都已经嫁了,他这个做父皇的还有什么办法?!除了再多给他们一点时间相处试试看,一时之间,他还真没有想到什么更好的办法!
宏基皇帝心下如此思索自我安慰着,却不曾想慕容老将军接下来的一番话直接令他气得跳脚。
“皇上,犬儿这点小伤不碍事,怎敢劳烦公主,府上多派两个丫头伺候着就可以了。”
慕容老将军微微停顿了一下,眸光在玉紫烟身上扫了一圈又继续道:“倒是公主,前几日感染风寒,高烧才退,身体尚且虚弱,需要好好休养。不过,慕容府中不比皇宫,怕是照顾多有不周全,老臣斗胆奏请皇上,将公主带回宫中好好调养才是!”
皇帝闻言,神色微滞,心下暗忖,这慕容老将军平素向来话语不多,今日竟一口气说这么顺溜,这番言辞怕是早已准备好,大约也练习很久了吧!
“老将军这话就不对了,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烟儿是慕容家的媳妇,便是调养也该在慕容府慢慢调养才是。况且伺候丈夫是她的职责,不容推脱。”
皇帝沉着脸打断了慕容老将军冠冕堂皇的提议,言语之间不悦的情绪隐隐流露,他知道慕容老将军的意思,心头虽恼,却为了玉紫烟极力隐忍着,不便当场发作。
“皇上,老臣其实是想说,昨日的奏请还望皇上考虑,既然公主无意犬子,强留亦是无益!望皇上成全,还是准了公主的和离奏请吧!”
明知宏基皇帝心中已然不悦,慕容老将军却似铁了心一般,继续穷追不舍,固执的干脆直切主题,重提昨日朝堂之事。
他的心思其实也很单纯,只是想着既然好彩遇上了巴望不得的机会,是玉紫烟率先提出和离要求,他便抓住这个机会,乘皇帝微服探病这当口,干脆加把劲,替儿子把和离一事给定案了。
慕容轩的心事,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会不了解?只怕玉紫烟整日在自家儿子面前晃荡,不但帮不了忙,反而会令他儿子心情郁结,伤势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