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伯,您就帮帮烟儿吧!”眼见元慧皇后的话也不管用了,玉紫烟忽的扑通一下跪了下来,乌黑的眸已是泪意汪汪:“白大伯,修复这只花瓶浪费的时间,烟儿愿意想一切办法帮忙抢回来,白大伯只要有需要,不管做什么,烟儿都愿意帮忙!只求白大伯帮烟儿修好这花瓶!”
“烟儿!”元慧皇后不禁一惊,这个时候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小公主,陷入情网是何其之深,心里不禁泛起了丝丝疼惜,但愿那慕容轩能早些看到烟儿的好啊!
“既是如此,公主便随老夫来吧!”白复叹了一口气,总算让了步,这世间唯一个情字折磨人啊!
安墨渊踩着月色,风一般的飞驰而去,烟儿竟然认出了他来!下意识的,他不愿意她在那样的情况下认出她,所以,他没吭声逃也似的离开了。
无声的回到客栈,心中的矛盾纠结无法停止,他到底要怎么办?!慕容轩的人头,是取还是不取?!
不取,母亲的解药如何弄到手?取了,这事总是不道德,原本他也不会在意这些,只要他关心在意的人过的好就行了,可是,一想到烟儿那痴痴凝望的眼神,他的心似被人狠狠揪住了 一般,痛的撕心裂肺,又气闷到无法呼吸。
烟儿,你为什偏偏要爱上那个人?!
手中的杯盏捏的更紧,安墨渊仰头猛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戏台上伶人咿咿呀呀的唱腔不断飘入耳中,那凄凄惨惨的调子,泪水涟涟的模样令他忍不住一阵烦躁。
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就不能唱一出热闹喜庆些的本子吗?!猛的一拍桌子,正要呵斥老板换戏,却见戏台上又换了个宫女模样的伶人,手中捧着个盒子,一幅犹犹豫豫左右为难的模样,旁白的唱词婉转道出:“伶俐聪明寇宫人,她奉主命且向御园行,她是手捧妆盒心忐忑,一步一思一沉吟,想刘娘娘做事多乖谬,谋夺正宫叵测心,狸猫剥去皮和尾,调换真主不应该,忙将狸猫把太子换,命奴婢掷向绿波心……”
狸猫换太子!他低喃了一句,浓黑的剑眉霎时舒展了几分,匆匆甩了一锭银子,转身便奔出了门去,这一出戏,他赏的正是时候!
那闻声赶来的老板,低头抹着额上的冷汗,心里正盘算着要如何应对这个看似不好惹的客官,却哪知还未等他开口,那客观却大方的丢了一锭银子,风一般的消失不见。
真是怪人一个,结账就结账嘛,干嘛一副要发飙砸场子的模样,老板心下嘀咕,害他虚惊了一身冷汗!
安墨渊出了门,往集市上逛了一圈,买了一大块带血的新鲜牛肉,然后跨马直奔艾柯山而去。
他怎么没想到这一招呢?找天颜圣手弄个慕容轩出来,一切问题将引刃而解,一切烦恼都会随风而散,他哪里还用如此纠结头疼!
若是早些想到这一步,他也不必大费周章,一路辛苦的追到京城来,直接飞赴艾柯山就好了!
白复答应帮玉紫烟修补那只花瓶之后,那个下午,她就守在弥憾院,一会儿问东一会儿问西,直到很晚很晚,在白复不断的催促下,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第二天一大早,白复才刚打开弥憾院的大门,一道淡紫色的身影便闪了进来,一脸笑意,手中提着个食盒:“白大伯早!烟儿自己做的早膳哦,快来尝一尝!”
这小公主还真是心急,白复无奈的叹了口气:“公主不必刻意讨好老夫,老夫既然答应公主,就一定会将花瓶修好的!公主大可不必浪费时间,时时刻刻的在此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