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会的,海棠姑娘是不会死的!”云简行蓦然阻断了玉紫烟悲天跄地的哭诉,眸光瞬间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就算是阎王爷要人,都还得经过本王的同意呢!本王没点头,她不可以死!绝对不可以死!”
“烟儿,你先不要着急!”慕容轩似乎对玉紫烟的失控有了几丝理解,心下更生了几分心疼,匆匆在手臂的伤口处打了个死结,然后长手一捞,将她压在了自己的怀中,不让她继续捶打自己的心口:“等下让雀儿姑娘他们看看,海棠姑娘不会这么容易死,相信我!”
听着他沉稳而节奏的心跳,感受着他大手温柔的轻抚,她的情绪方才慢慢的平稳安静了下来。
而此时,云简行匆忙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巧的玉瓶,急急倒出了一小簇药丸,塞进了白海棠的口中:“海棠,你忍耐一下,雀儿姑娘马上就可以过来救你的!”
适才已经淡去的清香气息,在空气中又弥漫飘散了起来。玉紫烟心下恍然明白,原来刚刚抵达现场时,那股奇异的暗香便是这药丸的香气,想是幽王爷那时刚刚给幽王妃奚真服下了一粒!
这药丸的珍贵程度不用猜测,必然珍贵无比,如今云简行自己有伤在身,都没见他舍得服一粒,却想都没想的塞给了白海棠一簇,想来也总算没有辜负白海棠的一片痴心。
窝在慕容轩的怀中,玉紫烟担忧的眸光顺着云简行凝视的方向看去,却见适才那棵参天大树之下,已是迷蒙一片。
随着时间的推移,有阵阵紫气自寒玦头顶蔓延而出,然后慢慢围绕着昏迷不醒的奚真萦绕开来。
寒玦狭长的眸子微眯着,光洁的额头不断的冒着汗珠,而那紫气不断自寒玦周身散发而出,而且越聚越浓,远远看去,奚真像是被缠绕在了一个紫色的厚厚蚕茧之中。
众人已是各自处理好自己的伤口,眸光全都被这奇怪的场景给吸引住,心下大约都和玉紫烟一样,回想起了艾柯山那夜紫色的迷雾朦胧,与眼前这雾气是多么的相似,如今想来,那夜便是这紫衣男子将安墨渊救走的吧!
玉紫烟的思绪有些纷乱,此刻,她盯着那紫雾厚茧中的奚真,突然想起了那枚玉佩,奚真让她帮忙交给白海棠的玉佩还在她的身上。
海棠,奚真!你们两个痴情的姑娘,谁都不可以有事!
轰!众人正出神间,忽有一道白光飞蹿而来,冲着奚真周围那厚厚的紫雾茧子便刺了下来,只一眨眼功夫,那紫雾厚茧便被撕开了一条口子。
“不!真儿,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寒玦紧闭的唇突然张开,吐出了一连串的不可以,狭长的眸子眯得更紧了几分。
似有一道抵抗的力量,将寒玦的双手使劲往外推开,但寒玦却咬牙死死顶住,但是那紫色的紫雾厚茧却还是一点点的变得稀薄,直到最终消失不见。
紫雾彻底消失的刹那,寒玦的手一下子从奚真的后背弹了开来,他倒地,痛苦的呐喊了一声:“真儿,不要!”
“真儿姐姐!”一直全神贯注托着奚真,好让她处于半坐状态的雀儿,也睁开了眼,望着眼前的奚真,不由痛苦的低叫了一声:“真儿姐姐,你真傻!”
“真儿怎么了?怎么了?!”此情此景,任谁都想得到,此次治疗的效果,恐怕是无力回天。
云简行抱着白海棠一下子便冲了过去,心神俱慌的调整了姿势,他一手揽着满脸笑意却毫无知觉的白海棠,一手揽过早已没了气息的奚真,表情冷得似乎方圆三尺范围内的气温都跟着降了好几度。
“真儿,你快醒醒,醒醒,你有近千年的修行,怎么可能会死?!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的弃本王而去?!怎么可以?!”
“雀儿姑娘,你快救救她!救救她!”他忽的望向雀儿,雀儿却躲开他悲戚而期盼的眸光不说话。
他又望向寒玦:“寒玦公子,你救救她,救救她!”
“抱歉!”寒玦摇了摇头,一脸的沉痛:“奚真伤的太重,而且她去意已决……没办法了!”
“奚真,你醒醒!”玉紫烟再也忍不住,推开慕容轩,一下子扑来过去,将那枚玉佩塞到了奚真的手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奚真,你拜托我的事情,我没办法替你办,现在你给我醒过来,这玉佩,你自己给海棠,自己给她啊!”
“真儿!”云简行的眸子猛然瞪大,迅速放下白海棠,然后一把夺过那玉佩,自己端详了一阵,突然苦涩的笑了起来,原来真儿是对他心存了怨念,才会心如死灰救都救不活!
“真儿,你误会了,误会了呀!本王执意要送海棠姑娘这枚玉佩,只是要报答她的恩情,弥补她失去亲人的伤痛,绝无一丝男女之情啊!你怎么会这么傻,以为本王对她对她……真儿,你怎么如此不相信本王对你的心意?!”
“幽王爷,王妃她不是这个意思……我拿出玉佩只是想刺激王妃,让她快些醒过来,幽王爷,你才不要误会啊!”玉紫烟一下子懵住了,没想到自己一番好意,到头来却造成了一对恩爱夫妻的相互猜疑!
“哈哈哈哈……”云简行却是失了神一般,颓然干笑了几声:“真儿,既然如此,本王也陪你一起去了吧!”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云简行突然拔出腰间的匕首,豪不犹豫的往自己的颈项狠狠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