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有人反问了一嘴。
“这儿不是废墟鬼蜮么?不退?难道你们想找死啊?”
“废墟鬼蜮?”
其余七人定睛向丘山上打量,四周黑沉沉,古林参天,林子上空依稀可以看到深蓝色的星星点点的星空,林下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最高处,由庞大的树冠覆盖的巨大古树似乎高入云表,远远地一览无遗,极为抢眼。
看清楚之后,其中的一名骑士突然圈转马头,用饱含恐惧的声音催促道:“快走,快……在外面等他……”八匹马就跟见了鬼似的,以比来时快了几倍的速度扭头狂奔,不久蹄声渐寂。
落羽藏身在土丘南面树林中,注视着八匹马向东北撤走之后,说实话,他心里多多少少是有那么一点郁闷的的,我靠,八个人,胆子还这么小,连再进一步的胆量都没有,鄙视他们,估计那个什么火系夏家也高明不到哪里去。仆人看主子嘛!属下人就这德行,做主子的也铁定不咋地。
不过,他的眼珠子忽地一转,另外一个兴趣又冒出头来了。“听那些笨蛋的意思是,这里是什么鬼蜮,估计蛮好玩的……”
想到这里,落羽忽地停止了所有的动作,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没动,神识全开……过了,能有盏茶的工夫,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但脸上的笑意消失了,轻松的表情也消失了。原本是黝黑的眸子渐渐变成了金色,持续了一会儿之后,又重新隐没了。
暗暗的一点头,好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似的,身子一动,开始向左绕着土丘向西南疾行。因为林子里太黑了,林中的荆棘杂草都有一人来高,所以人在里面行走时极为不便。
绕了半里来地儿,忽然,他听到前面不远处传出一声呻吟,声极为虚弱,象是垂死人畜的最后呼唤喘息声可怖。
落羽感到有点毛骨悚然,因为呻吟声太阴森可怖。夜如黑墨,树林中阴风惨惨,罡风刮得枯枝呼呼,折断落地声也够可怕。他胆气虽超人一等,但在神秘不测中,仍有点心虚。这种吟声来得突然,在这种环境中听来,尤其刺耳。
他站住了,向下一伏,凝神向前看去,在依稀可辨的微微毫光中,目力可远达两三米左右,但瞪大着眼珠子,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之后,啥也没有,他胆气一壮,高声叫道:“怕什么?我岂能被异声所吓住?”
他背靠着一颗大树,缓缓的贴树站起,突然感觉到好像是有一只冷冰冰的大手,已经触砰到他的后脖颈了。
“呔”他大吼一声,低头、挫身、回旋,一掌劈出。
“啪……噗……”掌出有异声,好像是击中什么东西了,杂草乱动,大概是有什么东西掉地上了。
树枝一阵摇幌,他吁出一口长气,喃喃地道:“见鬼!杯弓蛇影,我怎么如此胆小了?”
原来是半截树枝,他还以为是有人在他背后下手呢。
丘顶林影中,回音也是久久不绝。
“呔……呔…...呔……呔……”是他自己的叱喝声转折回传。
“怪!怎么在空广之地会有回音,上面定然有高大空洞的建筑物,我倒要瞧瞧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可以住上一宿的地方?”落羽喃喃的嘀咕道。
刚要动身,突然,两条黑影从左面贴地射到。滑动时,拨动的草叶沙沙作响。
落羽正想撒腿溜走,但已来不及了,黑影已飞扑而上。人在危机关头,通常会有两种常见的反应,一种是浑身发软狂叫着等死,另外一种则是临危拼命在死里求生,落羽当然是后者。
只见他向左一倒,同时右腿疾飞,“噗”一声响,扫中最近的一个黑影的右腰,黑影怪叫一声,跌出三丈外,搐在一株树杆上,爬不起来了。
落羽的身形刚侧掠纵开,鼻中就嗅到一阵腥味,“呸”了一声,面对着刚转身扑来另一个黑影道:“真******见鬼,两条俄狼也找起我的麻烦来了。”
确是两头长有六尺的老黄狼,褐腹黑背,瘦得肋骨也可看清了,一头已被他一脚踢死。
另一头,仍飞扑而上。
一两头狼,通常不敢贸然向人动爪牙,必定现身盯在人的身后乍隐乍现,先吓破人的胆,再逐渐迫近伺机上扑,跟上十来里并非奇事。如果人的手上有家伙,狼便一面跟一面号叫,将附近的同伴号来共同下手,愈聚愈多,可怕极了。
好在现在是夏天,如果是大雪天的恶狼,一群经常有二三百之多。人畜遇上了,后果不堪设想。
一般说来,城市近郊不易发现狼群,这两头饿狼大概是从谭云山或者是舞阳山脉跑下来的孤独老狼。饿疯了所以饥不择食。
落羽没听见狼号,知道附近不会有狼群。一两头饿狼,不成气候,他不怕。
剩下的那头狼凶猛地扑到,他向旁一闪,挥动右手的带鞘长剑,一个大横摆“咔咔咔咔”数声脆响,四条狼腿如被利刃所削断,一声惨号,饿狼扑倒在地厉号翻滚,狼是铜头铁爪麻杆脚,但经不起落羽手中剑鞘的一击。
紧接着,落羽走上前飞起一脚,踢中狼腹,将狼踢飞两米外,道“早些死,免得受罪。”
毙了两头狼,他继续向前走,走了五六米,前面又传来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呻吟。听声源,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