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父亲的哪有不担心自己女儿的？”谭员外叹了口气说：“好在我女儿聪慧伶俐，今早见尚书大人特地送你回家，想必你在尚书府也不会太受委屈。只是，你是他的丫鬟，怎会直呼他的姓名？”

闻言，我把谭员外刚才的一句话重复了一次：“因为你女儿聪慧伶俐。”见谭员外的眼神有些许迷惘，知道他想歪了，又对他解释：“老爸，万俟封并没有逼迫我做不愿意做的事。”

“那就好。”谭员外点了点头，续道：“只不过老爸这心里一直堵得慌，当初你哥出事时，为救你大哥，你甘愿受辱进尚书府当贴身丫鬟，老爸白活到这把年纪，只能让自己的女儿去受这份委屈，实在是无用。”

“老爸，你别这么说好吗？我们都是一家人，不管是谁有困难，都会不计后果去帮助他的对不对？何况，我已不再是万俟封的丫鬟了。”

“唉，虽说你如今已不再是大人的丫鬟，想你当初在尚书府做丫鬟的时候也没少受委屈。这让老爸到九泉之下还有何颜面去见你的娘亲。”谭员外说着说着红了眼眶，他温柔地摩擦着我手掌上因做事而形成的薄茧。

“老爸，不要想太多，娘亲她要是知道你的不易和难处也不会怪你，何况我和哥哥不都好好的吗？只要我们都好好的，还有什么好难过的呢？”我说：“人要往前看，我们最困难的时候都已经渡过了，老爸可别再为这事伤心了好吗？”

“好，老爸听你的。”谭员外用袖子擦拭了一下眼泪。

“对了，老爸，谭彬是如何来到咱家的？”我对谭员外说：“如今谭彬成家了，还是住在咱家，不过这也好，我看朱燕也是个本分人，我不在的时候，有她服侍着你，我也就放心许多。”

“唉，说起谭彬这孩子也可怜，不到三岁时，父母就相继得病走了，他家也没个亲戚把他接去抚养，你娘亲心善，见他可怜就想着收留了他，好在谭彬这人还老实，做事也勤快，也差不多是老爸的半个儿子了。”谭员外忽然生气地说：“幸好当年老爸收留了谭彬这孩子，里里外外还能帮衬着点，要是止有谭稞这个孽畜四处惹事不说，也整天不落家寻个正经事做，我还不早就被他活活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