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云轻舟一声怒吼。
那女子恶狠狠的看了雪域一眼,夺门而去。
“轻舟……”雪域声音微弱,好像连自己都听不见。
云轻舟并不理会,只是负手立于窗前。
雪域静静望着他的背影,坚毅挺拔,想着那些零碎散乱的过往,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他在想什么,他在做什么,自己竟然全不知道,愈发觉得陌生。
雪域忽然觉得手背冰凉,原是一滴泪珠滚落,他为自己做了些什么,自己竟是一无所知的,真是笨极了!
她缓缓走下床,从后背静静抱住云轻舟,一言不发。
云轻舟微微一怔,紧紧闭上了双眼,瞬即又睁开,回身将雪域推开。表情淡漠如路人,别过脸,全是冷漠。
“轻舟,为什么……?”为什么一次次推开我,为什么所有事情都不告诉我,为什么突然间这样冷漠,为什么我们会形同路人。雪域声音哽咽,有太多个为什么想要问出。
云轻舟回过脸,目光冷静决绝,话语淡漠,“照顾好自己,别再糟践自己了!”
糟践自己?雪域更加疑惑了,难道爱你就是糟践自己吗?难道一直以来的坚持和找寻都是糟践自己吗?“说这些,到底要我怎样?”雪域泪水如注,歇斯底里。
“你最好和鹿鸣乖乖的滚回雪域原野,我不想再看见你!”
从未见过云轻舟如此神色,他这一声喊叫确实把自己吓得不轻!这句话的重点不在他的语气如何,不在他的怒气如何,不在于不想见自己,而在于的是“鹿鸣”!原来重点在这里,原来他误会了自己与鹿鸣!
雪域怔怔的望着云轻舟,还说什么曾经深爱,还谈什么一生守护!
不信自己的一往情深也就罢了,偏偏还要把鹿鸣扯进来做什么,难道在他的眼中,自己真的就是那种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的女子吗?云轻舟,你看错我了,我……也看错你了。既然我们之间已经失去了信任,那还有什么好值得挽留的呢。
“云轻舟,雪域与你就此一刀两断。”雪域话语坚决,眼眸中的泪水已经流干。
云轻舟甩袖离去。
这一次,雪域没有痴痴的望着他的背影,这一次,雪域忽然明白,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结束,所有付出的感情已经随水付之东流,所有的情丝都已斩断!这样也好,这样也好!雪域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努力扯起一丝笑容,这样,心中便再也没有眷恋,再也没有任何与“爱情”有关的东西,剩下的就是就出父兄,为婉儿姐姐报仇了!
雪域坐在看着清冷的月光透进屋内,照在地面上一片清明,心中反复思量着皓月的话。
“最近我才知道,那鹿悠给少主的药既是解药又是毒药,那是一种让人上瘾的药,只能让伤疤隐藏一时,一旦停止服药,那伤疤又会显露。可是少主为了取悦鹿悠,不得不服药。”
谁让他是云轻舟,偏偏自己又放不下!雪域心中难过,如今云轻舟整日服毒隐藏疤痕,这样日子久了,对身体也是极大的损害啊!
雪域翻了个身,这样难捱的夜。
翌日,天朗气清。鹿府重重关着府门,雪域静静守在街口,已是整整一天了。
“小姐,你这身衣服真好看!姑爷很定喜欢!”一个小丫鬟乖巧道。
“就属你嘴甜!”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传开。
雪域暗暗鼓足勇气,跑过去,唤道,“鹿小姐。”
那小丫鬟鄙夷的看了雪域一眼。
“哦?你?”鹿悠微愕。
“我们能谈谈么?”
鹿悠冷哼,“谈什么?跟你有什么好谈!”转身便要离去。
“鹿小姐,关于云轻舟的。”
“好吧,”鹿悠回过身,“进去吧!”指了指鹿府的大门。
“不,我不想让轻舟知道。”
“放肆!姑爷的名字是你叫的吗?”旁边那小丫鬟怒喝道。
雪域无奈的笑了笑。
鹿悠一手示意小丫鬟闭嘴,“走吧。”
一个小茶楼中。
“鹿小姐,我知道你很爱轻舟。”
“所以呢?”鹿悠把玩着茶杯冷冷道。
“所以求您不要再让他吃毒药了。”
“为什么答应你?我喜欢我丈夫俊美的面容。”那丈夫二字明显重了一个音量,狠狠打击雪域的心房。
“可是那对身体不好啊!”雪域急切道。
“你是谁?为什么要你管?”鹿悠咬牙切齿。
“到底怎样,你才不会伤害他!”
鹿悠得意至极,“什么条件你都答应吗?”
“只要你信守承诺,不再伤害他!”雪域语气坚决。
“好啊,那我倒是只有一个条件。”鹿悠盯着雪域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与鹿鸣一同回雪域原野。”
这样的要求吗?自己也是期盼着鹿鸣早点回雪域原野,这样,病痛便不会再加剧。可是自己的父兄还未救出,自己怎么可以贪图安逸!
雪域有些迟疑,“可是……”
“没有可是!”鹿悠打断,“不答应算了。”鹿悠转身离去。
雪域越想越觉得憋屈,别人穿越,都是风光无限,自己穿越的怎么这么落魄,任由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