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每日膳食不应该都仔细检查过么?”
“贵人,娘娘的膳食确实是被仔细检查过的。没有问题啊!”春儿亦是满脸急切。
“那娘娘还曾吃什么喝什么了么?”语诗又问道。
能想起来的也不过是今日与二位小主一起闲聊时候喝茶了,语诗默默点点头。
皇帝面色凝重的看着琼妃,她惨白的面容上显示出了无比的憔悴。
太医忙完一通,擦了擦豆大的汗珠,对皇上行礼胆战心惊道,“皇上,娘娘已无大碍,孩子没了。”
皇帝眼眸深邃,点了点头。
伴君如伴虎,太医不敢琢磨皇帝此时心中在想什么,更加不敢说出这堕胎药用劲太猛,差点要了琼妃的命!
“为什么会流这么多血?”皇帝忽然冒出的话语,将正要起身的太医吓得一下子重重的跪倒在地!
“皇上……”太医支支吾吾,望了望旁人,见众人并没在意,低声说,“这种堕胎药药力极猛,平时只需三分药力,今日娘娘几乎食了至少有八分!才使娘娘气血大乱!”
皇帝听得此话,不禁皱紧了眉头,拳头攥的咯吱咯吱响。好你个孟婷!朕叫你用三分药,你竟然敢用这么多!
“你下去吧!”皇帝对太医道,话语中仍旧带着愤怒。
太医如获大赦,急忙拎起衣袍站起,退出承恩宫。
这段对话却尽数被刚要走进门来的春儿听到了,她望着床上小姐苍白的脸,泪水不禁簌簌流出,心中难过难以言状。琼妃是这般遭人迫害,几次三番!可是,这下药人究竟是谁!?
这傻春儿只知琼妃是被人下了药,却万万没有想到这背后的真正的主使者却是皇帝!
孙贵人的寝宫,瑠喜宫。
春儿满脸泪痕,孙贵人亦是紧紧蹙眉,春儿怕主子伤心,并没有将她流产的真正原因告诉她,而她能求助的,这偌大的宫中,地位尚高,能在圣上跟前说句话儿的,而且昨日又对此事产生怀疑的人就是孙贵人了。
孙贵人缓缓舒了一口气,她不知道如从下手,但是她似乎隐隐觉得,这件事情似乎太过蹊跷,而自己的产生的怀疑对象自己又觉得丝毫说不通。如若说今天琼妃接触的人只有她与孟婷,如若觉得是她做的,可是为什么呀?她也不过是刚刚进宫而已,为什么要与宫中最得宠的琼妃为敌?为什么又如此明目张胆、毫无顾忌?
除非,除非她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主使……
此时的琼妃异常虚弱,躺在床上像是一片纸人儿似的。皇帝守在琼妃身边,看着她为自己遭的这份罪,心中难过无比。
“域儿。没事,我们还会有孩子的。”皇帝轻声安慰。
域儿眼角渗出泪珠,她不敢相信自己悉心呵护的孩子竟然就这样瞬间失去了,抚着依旧平坦的小腹,可是这里面再也没有让她充满希望的孩子,痛彻心扉。
皇帝轻轻擦着她的泪水,话语轻柔,“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域儿忽然重重的咳了起来,一边咳嗽还一边不住的颤抖,难受的样子让人心疼。皇帝的眼眶湿润了,紧紧握着域儿的手,想要努力为她减轻痛苦。域儿望着皇帝亦是伤心难过,不禁泪水簌簌。
好几日,琼妃心中都是闷闷,这段时日甚是煎熬,恐怕一时半会儿这个难过劲儿是过不了的。
慢慢的已经步入深冬,一场鹅毛飞雪瞬间将皇宫装扮的银装素裹,天空的雾气蒙蒙,太阳被隐在了氤氲云层之中略显苍白的颜色。
宫里发生的任何事情琼妃似乎都不是很关心,据说孟婷孟常在因为犯了什么过错被打入了冷宫,永远不得面圣。这样的传闻她也就是听听则罢,毕竟她的心没有多大,装不了太多人,她想只是这样单纯的关心着爱自己的和自己爱的人就够了。
域儿披了一件月白色斗篷,斗篷上是今年最新时兴的花样子,几朵淡雅的兰花在斗篷上静静绽放,细致的刺绣将兰花的美丽展现的美不胜收。
身后是春儿等一行宫女跟随,许久没有出来,忽然见觉得皇宫之中愈发陌生。
宫中琼妃在后宫中地位最高,本就应该各宫来向琼妃请安。但是琼妃总是觉得这些女人过来不是争风吃醋便是白眼嫉妒,惹人生厌。便一直称病,以不希望被人打扰为由,回绝了各宫的请安及探访。只是与瑠喜宫的孙贵人来往甚繁,所以二人关系愈加亲密。
孙贵人虽然身份并不是很高,但是为人谦和善良、娴静温和、善解人意,所以琼妃愿意与之交往,甚至希望皇帝亦是能够看重她,有意帮助她,让皇上能够多多垂帘于她。
二人多在室内,今日出来见御花园这般美景,不禁心中豁然。
孙贵人看着远处,笑着对琼妃说,“姐姐,你看整个皇宫都是白色世界。甚是美丽呢!”
琼妃温和一笑,拉着孙贵人的手,二人的手都是温暖的,互相传递着温暖,好似在这深宫亦是并不寂寞。
“好美呀!”忽然听得一女子如银铃般的咯咯笑声传遍了整个御花园。
琼妃与孙贵人相视一笑,默契的好像在告诉彼此,这就是时美人,这个一向骄横的小小美人!
拐过御花园的亭子,只见时美人正站在不远处,腹部隆起很高,一看便是已经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的人。
“哟!两位姐姐!”时美人见到二人,尖声笑道,一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好像要故意将她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她那骄傲隆起的腹部上似的。实际,她正是有此意!
琼妃与孙贵人俱是微微笑着。
孙贵人话语间并不输了志气,“美人先臣妾入宫,美人这样叫臣妾,臣妾怎么受得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