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0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5200笔趣阁 > 我来自平行世界 > 5353

5353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高燃杵在门外, 听着医生宣布死亡时间, 他用两只手捂住脸搓了两下,让自己从压抑沉重的境地里出来。

新生和死亡结合在一起,就是医院。

往前走了几步,高燃的身形猛地一滞,他掉头快速跑回去。

病房除了医生护士, 就只有离世的病人, 没有那个人。

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不对!

高燃大力捏了捏手指, 从护士按响警报,到医生赶来急救, 再到宣布死亡, 这期间也就一两分钟,没有人走出过病房。

高燃背靠着冰冷的墙壁, 大口大口喘息, 满脸惊恐万分。

有个猜测在心里狂野生长,速度可怕, 势不可挡。

不是鬼,也不是双胞胎兄弟, 他刚才看到的是那个病人的灵魂。

那是一种自我谴责。

病人在骂自己,不要再自私下去了, 死吧, 这是为妻子跟儿女做的最后一件事。

悲哀,又很痛苦。

可是我为什么会看到病人的灵魂,听到那番话?

头疼来的太过蹊跷, 总不至于来医院,就是老天爷要他看到那一幕吧?

高燃一个激灵,狠狠地打了个哆嗦,他青白着脸想,这里面的因果顺序有点儿模糊不清。

是他的能力提升了或是有变动,可以看到灵魂,还是另一方想让他看到,所以他才能看到?

就像蒋翔家那个烧饭的阿姨。

她是来跟他道歉的,他才能看得见她?

高燃无意识的啃嘴角。

假设,现在就假设那个病人的灵魂想要自己目睹病床前的那一幕,目的呢?是什么?

曹狐狸说过,小北哥也说过,每个人做每件事,背后都会有一个目的。

高燃的思绪被一串凌乱的脚步声打断,他看到一个女人从走廊一头跌跌撞撞的跑来,直奔这间病房,就靠边站,给对方腾出位置。

女人冲进病房里,她哭着喊着,泣不成声。

高燃听见医生跟女人解释,说病人本来还能撑一到两个月,可是他的氧气罩被拿掉了,应该是他自己拿的。

女人哭的更厉害,消瘦的身子大幅度颤动。

凄厉的哭声被绝望一搅,呈现出令人窒息的悲凉,从床前蔓延至整间病房,而后从里面冲出来,疯狂涌向走廊。

高燃的腿肚子软,有些脱力,他的鼻子酸酸的。

封北办好手续赶回病房,现床上没人,他的心头一跳,慌忙出去寻找,在另一头找到了人。

高燃擦擦眼睛,对跑到他面前的男人说,“我已经不疼了。”

封北看着少年微红的眼睛,他克制着暴涨的情绪,嗓音压到极低,近似怒吼,“你知不知道你在来医院的路上是什么样子?”

高燃说知道,“疼起来会半死不活,不疼了,就没有什么感觉。”

少年说的轻松,封北心里堵得慌,气息越来越粗重,眼底的猩红也在不断加深。

高燃反过来安慰男人,“小北哥,没事儿的。”

封北阖了阖眼皮,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你倒是想得开。”

高燃笑了笑,“我也没有办法啊。”

封北的身子剧烈一震。

高燃被拽回病房,摁到床上,紧接着就进来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人。

中年人把听诊器放在高燃胸口,和蔼可亲,“头已经不疼了是吗?”

高燃嗯道,“不疼了。”

中年人直起腰,“晚上早点睡。”

高燃闻言就从床上坐起来,准备走人。

封北厉声道,“躺着。”

高燃没照做,他满脸疑惑,“不回去?”

封北没回答,直接上前给少年拉好被子,他侧头,绷着脸说,“齐主任,怎么样?”

齐主任把他叫进了办公室。

封北将少年白天在XX医院的病历本跟相关检查报告都拿给齐主任看,包括县医院的检查报告。

他的烟瘾犯了,喉咙干,坐立不安。

十几秒后,封北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紧张,担忧,焦躁,恐慌,后怕等情绪根本就压制不住,他冷静不下来,索性任其展。

齐主任把ct片子放下来,跟其他报告一起整理整理,“从这些检查结果来看,他一切正常。”

封北的眼底漆黑,“一切正常?他都疼的不成人样了,你跟我说一切正常?”

齐主任不快不慢的说,“封队长,你们当刑警的靠证据说话,我们是靠检查报告。”

封北脑壳疼,他坐到椅子上,手撑着额头,不语。

齐主任喝口凉透的浓茶,“ 头疼的病因细分多种,偏头痛,三叉神经痛。”

他放下茶杯,继续说,“还有血管神经性头痛,颈椎方面的问题,脑血管病,就连鼻窦炎,感冒都是引的原因之一,找不到病因,无法做出选择性的治疗方案,贸然吃药对病情有弊无利。”

封北说,“去年八月,他有一次头疼,只持续了一分钟左右,疼的时候站不住,整个人都痉挛了,一分钟结束后他跟没事人似的,十月份又疼,还是差不多只有一分钟……”

他将见过的几次都说了出来。

听完封北的描述,齐主任只给了四个字,“闻所未闻。”

封北啪嗒按着打火机,眉头紧锁。

齐主任沉吟片刻,“会不会是心理上的?”

封北眉间的皱痕深刻下去。

齐主任说,“现在不疼了,又查不出东西,我建议留院观察两天,期间如果作能及时检查,如果没有动静,就去心理咨询中心看看。”

封北说行。

齐主任说,“多注意休息,睡眠要充足,饮食清淡些,尽量减少紧张感。”

他又说,“针灸按摩都可以试试看。”

封北从办公室出来,瞥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石桥。

不多时,封北跟石桥在医院后面的小道旁抽烟。

石桥一张脸冷峻异常,“你调走前很正常,变化是这半年里才有的。”

封北沉默。

石桥吐出一口烟雾,“去看心理医生。”

封北的语气里有怒意,“这不是病。”

石桥说,“是病。”

封北转身就走。

石桥对着他的背影说,“我会跟那孩子聊。”

封北几个阔步折回,手攥住石桥的衣领,面部变得扭曲,“你要是那么做,别怪我不念你我多年的兄弟情分!”

石桥面无表情,“他多大?”

封北松开手,拍掉他胸前的烟灰,“还差三个月二十二天就是十八岁。”

石桥抖动肌肉,“你疯了。”

封北扯扯嘴皮子,扯出一个生硬的表情,是疯了。

一阵难言的静默过后,石桥开口,“这条路不能走。”

封北的气息沉稳,他说的云淡风轻,眼神却是坚定无比,“我已经站在路上了。”

石桥抽口凉气,“在你去年调走之前,你只犯过一次错,那次……”

他的脸色一变,话声戛然而止。

空气凝结成冰。

封北的眉眼被阴影遮盖,一种叫做悲痛的东西从他身上散开,缓缓融入夜色当中。

寒风刺骨。

石桥皱着眉头,“那次是判断上的失误,这次不是,你明知不可为,却还要坚持,封北,你在自取灭亡。”

封北挑唇笑了起来,“别说的那么夸张,我不过就是看上了一个人,想谈一场恋爱,有一个家。”

他叹口气,向老天爷低头,“兄弟,我去年下半年认清现实,我也是凡夫俗子一个,脱不了俗。”

石桥深吸一口烟,“就算不是我姐,也可以是别人,你不缺女人,只要你想。”

封北嗤笑,“你也不缺,为什么偏偏钟意你老婆?”

石桥哑然。

封北嘴边的烟忽明忽灭,“他头疼,我陪他过来这边做检查,三天后回去,联系你是想跟你叙叙旧,免得在街上遇到,你冲上来骂我没义气,今晚的事太过突然,不在我的预料之中。”

石桥说,“纸包不住火。”

封北不置可否。

石桥问道,“那孩子呢?”

封北沉默了。

石桥把兄弟的反应跟少年的言行举止一结合,知晓了答案。

社会把同性恋视为肮脏恶心的东西,不会传播那方面的知识,杂志书刊上都没有。

去年香港那个歌手的报道能在短时间掀起轩然大波,就因为是史无前例,文化传统不允许。

看过的会认为颠覆三观,没看过的还是原来的三观,不知道世上还有同性恋的存在。

即便有人走上歪路,只会一辈子躲躲藏藏,绝不会让别人现,也不敢。

那孩子还没踏入社会,过于稚嫩,连普通的男女情感都不了解,又怎么可能接触到那种禁忌的情感。

所以他想不到那地方去。

没有参照,没有对比,也没有人给他科普知识。

石桥把半根烟掐掉,“小孩子总会长大,懵懂也只是暂时的,等他的知识量积累起来,意识到你们之间的相处不对,你要怎么做?”

封北不回应。

“他看你的眼神跟我姐当年一样,崇拜,敬仰。”

石桥的声音里没有起伏,将残酷的现实丟到封北面前,“我姐现自己的感情会去表白,他不行,现了也不会去面对,只会选择逃避,跟你划清界限,因为他有亲朋好友,他还年轻,有大好未来,你不值得他放弃所有,毁掉人生陪你。”

封北的呼吸一窒,面部线条霎那间变得极其冷硬。

石桥这次终于踩到了封北的痛脚。

他没有适可而止,而是重重的踩下去,想让他痛醒,“十年二十年后是什么时代背景暂且不论,但现在就是死路一条。”

封北半响笑出声,“石队长,认识你快十年了,从来没现你能这么唠叨。”

石桥神情冰冷,没一点温度跟笑意。

封北摆手,“行了,我有分寸,知道怎么处理。”

石桥的面容肃沉,“来得及。”

封北摇头。

石桥说,“你年长他九岁。”

封北挑挑眉毛,“你老婆比你大八岁。”

石桥,“……”

封北把烟头吐进垃圾桶里,仰头看满天繁星,明天是个好天气,小混蛋想出去玩,不知道行不行。

“我见过你爸。”

石桥忽然说,“就在去年年底,警局门口。”

封北的语气冷漠,“他来干什么?”

石桥,“没说。”

封北不再多问,父母将他抛弃的那一刻,他就将他们从自己的人生里割掉了,“你回去吧,改天再聚,帮我跟你父母问好。”

石桥说,“我劝你再慎重考虑一下。”

封北挥挥手。

石桥想起来了什么,“曹世原过的怎么样?”

封北没回头,脚步也没停,“我对他的情况一概不知。”

三人当年一个学校,同一界,封北跟石桥关系铁,至于曹世原,他们没有什么接触,都不知道谁是谁。

封北调过去才跟他打起了点交道。

现在互看不顺眼。

高燃不时看门口,男人的身影一出现,他就立马说,“我不要住院。”

封北反手关上门,“别任性。”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