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正出在这里:利润问题,向来要年终公司报表中才能体现,平时的公司信息披露,有谁每做一笔生意都披露利润的?即便要披露,也是按行规披露,譬如按行规计划,甲甲公司此笔业务,将会有250万左右的利润,事实呢?一分钱也可能没有。
这些钱被谁赚走了,被甲甲公司的买方赚走了,同时又被甲甲公司的供货方赚走了。
无论甲甲公司的买方或是甲甲公司的供货方,都是赵冬的代理公司。而甲甲公司利好的消息,再次刺激股票飙高,于是甲甲公司又趁机发行股票,让股本变大,而银行及其投资者便来接这个盘子。
甲甲公司从股市中收到钱后,一部分钱分流到股东手上,另一部分钱流入其他商人手上,而甲甲公司可能由此多了一些资产,但这些资产是否能够带来效益,谁也说不好。
总之,所有这一切都是由赵冬在操作,都是赵冬圈钱的壳子,国民社区银行在其中,充当了“柜台”的作用,柜台就是点钱的地方;甲甲公司充当了财产转移的中介,钱交到这里后流向四面八方。
当仇鹰收到这封电报时,赵冬控股的国民社区银行,已经开遍了纽约、底特律、匹兹堡、芝加哥、费城、波士顿等美国最重要城市的普通居民社区。
国民社区银行确实与众不同,来自后世的营销理念,让他的员工变得比自己的亲人还可亲;譬如,在他的银行里,就备有雨伞、擦鞋器、饮水机、旧钞换新窗口、咨询台、导引员等让人耳目一新的服务或设施。
其实,二战前的世界,包括伦敦、纽约等城市,都只能称之为“大工业城市”,而不是现代化城市。这时的城市还在以大公司、高楼为自己的标志,而不是以舒适为标志。真正的现代化,也即享受现代化,城市舒适化,还是在二战之后才开启的。
因为二战以前的经济,基本上还是卖方市场,发生经济危机,只能说天要灭资本主义;如果产品像后世的华夏那样喷涌而出,那时才是真正的过剩,可华夏硬是没有受到经济危机的波折。
卖方经济最大的特点,是产品不愁卖,在这种情况下,你说要它的产品有多舒适,那是自欺欺人,譬如汽车,美国著名的JEEP汽车,到了21世纪依然做得十分难看,与倭系车相比外形,基本上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人类的天堂要到二战之后才能看到。而国民社区银行,已经不计成本地将21世纪的服务拿了出来,不吸引人才怪。
华尔街的其他商业大亨,即便想跟上国民社区银行的步伐都不可能,因为这家银行每个星期都有一个新的品牌面世。有些短期理财产品,你还没学会,国民社区银行已经给客户分红了,而且再也不玩这种产品了。
总之,到了赵策觉得该给仇鹰发电报汇报时,这家国民社区银行已经在美国的东、中部地区十余个大城市里,开设了近百家分行,也因为在股市上有所赢利,银行固定资产也由过去的10万元增长到了近亿元,而银行的自有金融资产也由最初的200万元,增长到了15亿元。
而国民社区银行由此撬动的资金(存款及投资)竟然高达1万亿美元。
金融证券做到如此程度,赵策也算一个成功人士了,但是,赵策给仇鹰出了一道选择题:
A在美国股市崩盘前,退出股市投机,以保留国民社区银行,这样,跟着国民社区银行的40万户投资人将会获得不菲红利而且没有一点损失,那么,在金融风暴之后,国民社区银行将一跃而成为美国最大的银行(这是一个巨大的果实,就看仇鹰喜不喜欢采摘)。
B由国民社区银行,带着全体投资股民一起跳入1929年的深渊,银行破产,1万亿美元的投资打水漂,当然不是真的打水漂,而是其中至少4000亿美元的资金将从7月份开始,以各类隐蔽手段转移向国外,或购买一些铁定不赔的固定投资(也即说只要不保留国民社区银行,仇鹰就可多得4000亿美元资产)。
两个选项,如果选A,赵冬将成为美国民间英雄,金融传奇,深得美国人民爱戴,从而在美国扎下根来;如果选B,等于是选择了4000亿美元的财富,而国民社区银行以及所有的储户,都将一起滑入经济深渊。如果要评选方案的优劣,前者是朋友的方案,也是道德的方案,等于是在帮美国人,少一些家庭离异,少一些家庭破产;后者是敌人的方案,也是不道德的方案,不但不见义勇为,反而落井下石,在美国的伤口上再插一刀,洒上一把盐。
当然,这个4000亿美元只是估计,即美国的经济一定要熬到十月份才崩盘;另外,这4000亿也不可能全部是现金,没有谁能够从美国短时间内转出4000亿美元而美国还没有察觉。事实上,也没必要把4000亿美元转出美国,存在美国的各大银行里,难道不行吗?虽然即将发生的经济危机空前严重,美国的中小银行倒了一大片,但美国的顶级银行,譬如花旗银行不没倒下嘛。
如何将至少4000亿资产保存下来,这个,应该一点也难不倒赵冬。
把这些复杂的思绪理清之后,仇鹰也有了决定:“发电,告诉赵策,在保证他自己以及骨干人员安全的情况下,将更多的美国人拖入深渊吧!我选择B,不道德的方案!”
看着李露露一摇一晃的背影,仇鹰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我怎么又是选择的B啊,而且还是不道德的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