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问题应该来个禁字”
“什么意思?”
“禁止买,禁止卖”
杨雄说“你在思维四周打道围墙。一个禁字,把你粗暴的情怀露在外。象赤着的身子。做为朝廷大官。除了会说个禁字,还能做什么?好在你现在是书生,将来做了大夫又不知有多少人遭殃。”
王莽反问“不合理吗,诗经上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衷告,皇上的东西怎么可以买卖?”
杨雄说“土地是罪恶,明天我带你上几个市场去见证罪恶。”
王莽说“问题不出在土地,而是使用土地的人发生了罪恶之行。我都去过了。南门边的市场紧邻着米市。北面的连着骡子,驴子交易市场。那里臭气薰天。我不想去。”
“东边的你去过了吗。西边还有个。你去了吗?”
“按你所说,东南西北都有奴隶市场?市场潜力大得很,红火得很?”
杨雄说“是的,奴隶问题归根结底是土地问题。而说土地问题跳不出贵族外戚垄断。”
“外戚?”
“就是皇上的外祖母,母亲,妻子等亲眷们,亲舅舅之类。”
王莽见杨雄情绪激动失控,悄悄对他说“这里是听课现场,不便谈敏感问题。回去在宿舍里私下交流。”说完便不吱声,凝神盯着孔光。孔光说真话来也是滔滔不绝“讨论匡衡问题不能停留在简单的数据上。要越过数据问几个为什么。一问为什么能够成功获得那么多的土地。二问那么多的土地用了那么年,为什么没有被人发现。三问问题是大还是小,把问题放在一个大背景下看。比如,可以在宰相之间进行纵向比。再比如,同那些传统贵族们比。”
学员说“那样一比。他匡衡实在是大巫见小巫了。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孔光说“这就对了,认识匡衡问题,一定要克服掉心中的怨恨。怨恨会蒙着你的双眼。”
这边杨雄并不在意王莽的劝,自言自语开了。“匡衡之所以能得到那多的土地,说白了他是王凤将军船上的人。没有这样的前提,他能得到那多的土地?”
王莽见他说到大伯拿眼望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又把眼投向中间主讲台。
杨雄又说“外戚阶层里,那一个不是屯积着大量的土地。土地多得没人手种,搁那荒着。他匡衡家里人多。土地没有荒废。比外戚好得多。”
王莽扭头白了他一眼。身子挪动换个位置表示不满。杨雄见了如没有见到。又说“外戚阶层一代又一代产生。一代皇上一代外戚。旧的不去新的照来。皇上九宫制,一皇后二婕妤三常随三美人,九个女人九大外戚。天下那么多的土地供他们分割。他们采取掠夺之法。夺来夺去,夺到后总有没得夺的日子。”
听到这里,王莽站起准备躲开。
杨雄数落开了,“先是皇上爷爷家的外祖一班们,有史氏,有王氏。这是爷爷的姥姥妈妈帮们,再就是自已的妻子嫔妃帮们,有许氏,有王氏,有班氏,有李氏,有陈氏。”说时他拿看王莽的表情。他观察王莽其实很想听他的独特视角。只是这广众的场所限制了他装出不想听的样子。他任性地说下去。“接着是皇上的儿子,皇上的孙子,重复那样的模式。造出新生代的外戚。外戚上来先授封号,后找地封赏。大地割来割去,割得鲜血淋淋。”
王莽再也听不下去。起身走开了。杨雄跟随着撵出门。在后头说“地荒着不种粮食,就长野草,长奴隶,长祸乱。呃,王莽,你跑那么快干嘛,你是躲我吗?”